块锦布,想着应当就是伤处了,可是心里也有点犹豫,毕竟食肆就是食肆,哪有将病人带进来的道理呀,万一给食客们过了病气,以后他们这店可还怎么开。
余锦年下来,拍了拍苏亭的肩膀让他退下,走上前去稍掀开那锦布的一角,看了眼脚上的伤口,皱了皱眉吩咐道:“苏亭,隔壁客栈借个房间,让他们把人抬到床上。”
那魁梧汉子脸上横肉一哆嗦,立即感激万状地道谢,忙指挥着下人将自家少爷送到隔壁的客栈去。
余锦年回到雅间,手脚麻利地好一番收拾。
闵懋嚼着鸡爪看他瞎忙活,等他拿上自己的医药箱要出门,问他干什么去。余锦年又从桌上拈了块碎糕点塞嘴里,含在嘴里囫囵不知说了什么,闵懋递给他一杯茶,待他送下口中的噎物,又重新说道:“外头来了个病人,我过去瞧瞧……吃完了记得前台结账!”
说完便跑了。
闵懋在后头怒号道:“不是,你跟我还要算账?!”
——
余锦年背着医药箱走出三余楼,心里琢磨着事情,眼角余光恍惚间瞥见了什么人,一闪而过又消失了,他回头看了看,也没看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是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罢了,也就以为是自己看岔了,也没当回事。然后转身走进旁边客栈,上楼去安置那小少爷的房间。
苏亭作为见习观摩自然也紧跟其后。
二人进了房间,那魁梧汉子立马迎上来,嘴皮子啰啰嗦嗦地与他讲那少爷的病,但或许是因为着急,一句话里颠三倒四、口齿不清,让人难能理解他到底在说什么。余锦年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分析理解他的哭诉,只管点头照应着他的情绪,手中打开药箱,从最底层掏出两个口袋似带着长系带的白棉布,一个交给苏亭,叫他挂在耳朵上,捂住了口鼻。
这种玩意是余锦年带着金幽汀一众婢女捣鼓出来的,家里还做了挺多个,都洗过晒过,苏亭心里默默记着,据小神医说这叫口罩,是为了防止不干净的东西顺着医者口鼻而入。
余锦年卷起袖子走到床边,还没来得及查看伤口,就被那哀嚎的小少爷一把抓住了衣角,眼角还挂着泪珠子,色厉内荏道:“你、你就是那个神医?你把我治好了,我家肯定不亏待你……我爹有的是银子!”
余锦年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主儿,嗬,这不是城南小霸王薛定么!
这薛定家里是做皮毛生意的,在城南开了个铺子叫“富贵斋”,天南海北的虎皮狐裘、貂帽皮草,就属他家做得最好吗,不仅毛料上等从不掺假,且总赶着当年最新的样式,甚是抓住了京中达官贵族们的喜好,所以贵人们都爱在他们家买裘来穿。以至于京中有个不入流的说法,叫“十皮九富贵”,说的便是他们薛家的富贵斋。
而这位薛定小少爷是家里最小的,俗话说“小儿子大孙子,老人家的命根子”,这薛家老小是把他含在嘴里都怕化咯,再加上家里的确有些人脉权势,小打小闹皆能摆平,以至于这位小少爷被娇惯得无法无天、嚣张跋扈,在城南也算是只横着走的小螃蟹了。
不过螃蟹归螃蟹,说到底也就是个纨绔子弟,年纪又小,皮是皮了点儿,却也没真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来,只是城南的商户们都被他烦过,见他就躲。
城南一道都被他祸害透了,因此他虽然还没祸害到东十字街上,余锦年却是早已听闻他的“美名”了,不禁笑了一下,吓他道:“薛小少爷,这命由天定,再多的银子也买不了命哪!我估摸着,您得烧烧香拜拜佛,求菩萨饶你一命才行。”
“啧啧……你瞧这伤口!”
薛定到底是年纪小,一听他这么说,只差没吓昏过去,凄凄怆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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