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恨余生。
慕故眼眶泛红,泪水似是断了线般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抖着手作了一个揖:“慕故见过王爷。”
雪地里,慕故便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等着眼前人的应答,手都酸了也未见那人动过半分。
“这狐......你为何不要?”
“王爷,若万事较真便输了。”
王爷一愣,得到慕故亲口给的答案便知自己这趟是来错了,与慕故擦肩而过,王爷顿了顿,侧头看了慕故一眼:“本王怕是早就输了。”
白狐尾随在王爷身后,经过慕故时稍作停顿绕着慕故走了一圈嘤嘤叫了一声。
看慕故没反应,白狐停留了一会儿便跟着王爷身后走了。
慕故不知,此去一别便是他与王爷最后一次相见。
尚宗帝二年,边疆戎狄大肆侵犯国土,尚宗帝派将军与厉王带十万兵马前去平定戎狄。此战一战便到春末,持续打了三个月也未见获胜,倒是第四个月传来王爷带的三万兵马被埋伏,王爷被困山谷身陷囹圄。
而此时慕故陪着辛临,浑然不知千万里那人正挥刀杀敌拼死杀出重围只为活一命回来再见他一眼。
朝堂上,将军之子出列情绪激昂:“皇上,如今王爷身陷苦战,请求皇上就近调遣兵力支援,臣也愿自带一万兵马前去支援。”
将军那还有先皇留下的一万兵马,以便不时之需可推翻皇位,扶持王爷上位。
辛翊唇边勾着从容的笑,挑了下眉:“朕自会安排人前去支援,战事要紧,少将军明日便动身吧。”
少将军微微皱眉,应了声遵旨。却对辛翊的态度琢磨不透,依他得到的情报,此战能维持四个月之久,是因为王爷与几位将领商讨出的战略次次被戎狄所破。
虽无大碍,前前后后却折损了不少将士。王爷也久攻不下,未能大获全胜班师回朝。
仔细一想,辛翊态度太过平淡似是早有预料。
少将军一愣,退朝后立马派人快马加鞭通知在边疆前线附近的嫡系。
丛林马道上,马蹄声在长吁一声后便没了声音,余下的只有抽搐倒地的马匹与被一刀致命的传信人。
无印在信兵身上找出那封信拆开,纸张上赫然写着四个字:王爷有难。
冰冷的脸上嘴角有了丝弧度,撕掉那封信无印站起身看着不如蝼蚁的信兵:“你家王爷不是有难,是无命了。”
千万里边疆左侧的一处山谷里,月光散在那块同心玉上,似是那人细腻温热的脸。
王爷摩挲着,披着一身战甲脸上伤口混着泥沙,怔怔望着那块玉。
“王爷,若再不做决定将士怕是撑不住了。”将军叹息一声,被一同逼至山谷的将士已多日未进米粒,就算在这戎狄不敢轻易进攻过来,将士未战死怕是也要饿死在这山谷里了。
“将军,你可知本王现如今最怕的是什么。”
漠若一愣,微微睁开眼看向王爷,王爷捏着那块玉,眼眸黯淡:“怕死亡。”
万里疆土他护不住,他只想护那人一生常伴左右。
第23章 第23章
边疆黄沙漫漫寒风萧瑟,火堆映照着的是一片死气沉沉的脸。
忽然众将士中有一人发出一声惊叹:“将军,这有个洞!”
将军闻声望向发现出口的地方,看到那被火映照狭小却足够容纳一人的缝隙脸上有了丝喜色:“王爷,有救了。”
将军尾随着王爷一路到出口,地上散落一些石头,许是将士误打误撞发现此处石壁浅薄的出口,命人将洞口开扩得大了些,让一部分将士先出去探探情况,得知安全才让王爷再过去。
刚弯腰便听见一声鹰叫,山谷口传来一片厮杀声,火光照着岩壁映出了敌军的影子。
身后还有上百将士,若一个接一个逃出山谷自然是没那么多时间。将军身上有伤不便迎战,除了他便无人统领士兵杀敌。
王爷抽出长剑,低声吩咐:“将军,你带将士先逃出去,我与漠若带队兵马拖延时间。”
“王爷......”
“放心,本王会活着的。”
不为朝廷不为百姓,只为那人想再与他赏一次雪景。
那一夜山谷里漫天火光,刀剑厮杀声穿透天际,一刀一剑下去热血飞溅,尸横遍地。
漠若冷着脸色撂倒一个又一个敌军,眼看着王爷身后一把弯刀刺去,握着剑的手略微一停顿只见王爷手上被划了一刀,王爷握紧长剑一挥,一刀致命。
混战了不知多久,地上火把照映着满地血色,王爷持着剑跪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望着千百具倒下的尸体撑着剑站了起来,剑身缓缓滴着血液再渗入地面,像是昭告着战役的结局。
漠若眼眸冰冷,脸上沾着鲜血望着面前被划伤几处的背影:“漠若斗胆一问,王爷从未怕过死亡,为何如今却又惧怕?”
世人都知,厉王杀敌冲锋陷阵,只因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心中若有所念,便再也放不下。”王爷转过身,将剑锋转向身后。
漠若看着王爷一步一步走来,在经过漠若身边时王爷顿住脚步,侧头看着漠若嘴角渗出一丝血便猛的咳嗽起来。
低下头,腹部插着一把刀鲜红的血往外奔涌染透那一身战衣,漠若持着短刀又推进几分,王爷撑着剑跪在地上,喉间一股腥甜,鲜血止不住从嘴角溢出。
腰间同心玉佩被划断绳子掉落在地上,漠若握着的短刀上滴着血液,恰好渗透了那块同心玉。
漠若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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