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东辉看他放在膝盖上那双手,右手中指和食指关节破皮了,刚才摸到的老茧就在那周围:“拳击手套……不是情趣,是吗?”
陈光看着窗外,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冉东辉挂档给油,绕开前头那辆帕萨特:“送你回家。”
开出胡同走大道,过了两个交通岗上桥,冉东辉忍不住又问:“都是打拳的,我弟……之前你认识吗?”
他这个“之前”,很耐人寻味,陈光深吸一口气:“龙图腾的s,”他难得看向冉东辉,“乌克兰回来的黑马,”他坦率地说,“你弟牛逼。”
冉东辉把着方向盘看他,口干舌燥的,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之前他以为自己床上的是只猫,乖,服帖,他买这买那打扮他,享受他受宠若惊的慌张,等着他不可自拔地靠近,结果人家他妈是头豹子,不喜欢情调,喜欢的是血和汗!
“我姓冉,冉冉升起的冉,”他轻声说,“冉东辉,”可能是头一次跟鸭自报家门,他不太自然,“你总是老板老板的,他妈都给我叫痿了。”
陈光只是点头,冉东辉激动起来,过分地要求:“叫一个,”他不看路,歪头盯着他,“快点儿,叫一个。”
陈光露出为难的表情:“老板,有规定,真叫不了。”
“少他妈唬我!”冉东辉来劲儿了,非让他服软,“叫一个,叫一个送你回家。”
陈光也是倔,绷着嘴不出声,他不是故意扫买家的兴,是真叫不出口,谁成想冉东辉比他还倔,猛地一脚刹车踩到底,刹车片嚓嚓直响,后头长长一串喇叭声,急刹的、变道的,四五辆车,乱七八糟横在那儿。
“你他妈有病吧!”陈光瞪眼骂他,外头超车的也放下车窗,脏了吧唧地骂,冉东辉没管那个,逼着陈光:“叫一个!”
陈光无奈地靠回椅背里,脸红了,拳头顶在嘴上:“操,别难为我行吗,”他非常腼腆、甚至无措地说,“咱开车吧,哥。”
“!”冉东辉一手撑着方向盘,安全带都没解就朝他压过去,叼住嘴,狠狠地碾,完事儿在他下巴上咬一口,喘着粗气坐回去。
陈光后来一直低着头,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害羞,直到俱乐部附近的小街,才不好意思地提醒冉东辉,让他停车。
路边是个小学,放假了,偌大的操场静得有些冷清,林荫路,阳光随着风在车窗上投下变换的树影,陈光松开安全带,冉东辉却啪地一下,把中控锁上了:“就这么走啦,”他手摸过去,包在陈光的裤裆上,“这附近……有没有地下停车场?”
陈光愣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老板,我……”
“哥。”冉东辉纠正他,
“哥……我不玩这种的,”陈光闪躲着,睫毛颤得厉害,和刚刚那个暴戾的打拳男孩儿判若两人,“一开始说好的,除了在酒店……就逛街吃饭。”
冉东辉着迷地欣赏他,笑了,拍拍他的手:“不喜欢算了,”他解开安全带,去后座给他拿东西,“明天,晚上来。”
晚上?陈光下车,这种消遣一般都在不怎么重要的下午……从冉东辉手里接过那么一大把购物袋,他转身要走,那家伙却拉住他,左右看看,飞快的,拿嘴蹭了他脸蛋一下。
汗水蹭在对手的拳套上,湿滑带着反光,陈光眯起眼睛,努力调整呼吸,捕捉对手挥拳时细微的破风声。左路重重搪了两下,他瞅准机会连出右手拳,击中,一次左右换式后,再次击中,拳台下有稀稀拉拉的叫好。
排位赛,没什么人看,大多数情况连票都不卖,只有俱乐部的同行来观战,真正关心比赛细节的大概只有同级别的拳手。
陈光紧紧咬着护齿,他的得分应该暂时领先,对手和他打一路拳,比较磨叽,已经是第四回 合了,只要能撑到敲钟,算技术分自己胜出没什么问题……
“陈光,你他妈进攻啊!”坐在第一排的林森腾地站起来,气愤地喊,“你的拳打他绰绰有余,你怕什么!放弃防守,干他啊!”
陈光有刹那分神,就在这时,正面挨了一拳。
旁边龙图腾的队员马上去拽林森,他们平时都挺惧他,这时候却恶狠狠地朝他吼:“你别干扰光哥,光哥有他的打法!”
“操他妈打法!”林森搡开他们,站到拳台底下冲陈光嚷,“把咱俩在家练体能的劲儿拿出来,别保守,拉起来,揍他!”
呼……呼……陈光在汗水里瞪着对手,一个稚嫩的年轻人,按自己一贯的打法,可以赢他的,可以……
“光,你可以的!”林森还在喊,“都这时候了,管他妈什么技术动作,就是干!”
什么乱七八糟的!陈光在心里骂,这场拳是他花了小一万换来的,他得赢、必须赢,怎么可能因为几句话就……心里这么想,脚步却放开了往前冲,一直护着面门的拳头放下来,连架势都没拉,照着那小子的头就左右开弓。
没有防守,胸上和脸上连续中拳,陈光慌了,技术分的胜率在逐渐丧失,可肾上腺素烧得他停不住,拳头疯了似地往对方身上招呼,在兴奋和恐惧的巨大漩涡中,突然,那小子倒了,断了线的木偶似的,重重摔在脚下。
陈光甚至没反应过来,抱着拳站在那里,粗喘着看台裁哈着腰数秒,10、9、8、7、6、5、4、3、2、1……
ko!陈光愣愣地望着台下,隔着从中立角上来的医生,他看见林森,傻兮兮的,一个人攥着拳头大喊,台裁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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