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到n的手机,已经自动连上这层的无线网络,他只来得及打开一下定位。
八点二十分,挂上“暂停使用”告示的厕所被一脚踢开了门,大步走进来的男人抬手掏枪,快得让人看不清动作,子弹贴着n的耳边擦过,带出真正杀意的硝烟气息,他们身后的镜子被击碎了,碎片散了一地。
他真的有一点生气,连消音器都不带,就是要让所有人都清楚听出来,他很不高兴。但他也是真的发不出火,裴纯一擅自跑出去,他想想他也该受一点教训,但亲眼看着那些碎片落在他后背上,他马上就后悔了。
裴纯一疼得脸都白了一瞬,之前那么多人要对付他,他走上负一层、放倒带他上来的人、接近n时,手脚都是平稳的,像个真正的亡命徒,现在被玻璃片砸了一下,居然就疼得说不出话。
可是没办法,他抬起头,认认真真笑了一下:“姜医生,你生气啦?”
姜思诚一言不发地走过去,一枪托倒叩在n后脑勺上,一点都没有白衣天使的风范。他嘴角紧紧抿着,周身气压很低,靠近裴纯一的时候,看起来有很多话要说。但最后他只是很小心地解开了他的衬衫,检查他背后的伤口。
裴纯一看了一眼晕过去的n,很慢地眨了眨眼,道:“姜医生,上来就脱人家衣服,不太好吧?”
姜思诚没说话,还好洗手台比较宽,裴纯一坐的位置离镜面远些,那个人手臂又环在他身后,帮他挡住了大部分碎片,不过还是要处理一下,他检查时注意到裴纯一身上大大小小的擦伤和淤痕,脸色不太好看。
他帮裴纯一重新穿好衣服,一粒粒系上衣扣,又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将他裹得严严实实。裴纯一不演他的人设了,很乖地被他抱着往外走,看他一直不说话,就有点后悔了,用手戳了戳他的脸,小声道:“你不要生气啊。”
姜思诚一路带他离开,没有人拦,门外停着一辆车,姜思诚将他在后座上轻轻放下,握住他的手,用力捏了捏。他说:“我没生气,身上哪里疼?”
裴纯一立刻摇摇头:“哪里都不疼。”
姜思诚嗯了一声,不采纳病人的意见,拿出医药箱,低下头给他处理手臂上的擦伤。
他不问他,裴纯一却有话要说。他斟酌了一下词句,说的有些慢:“你们都懒得告诉我,不过我知道的,裴永归带我走的吧?他虽然是个神经病,不过到底是我二叔,估计是不敢碰我的。”
“他找人看着我,那些人手脚不干净,不过其实那也没什么,留在那里对付他们几个,比跑出来要安全多了,”说到这里,他停下来,好像仔细回想了一下,才后知后觉感觉到一点害怕,勉强笑了笑,“不过原来那里那么多人在找我……我是真的吓了一跳。”
姜思诚在给他上药,看了他一眼,道:“知道为什么还乱跑?”
“我其实应该乖乖待在那里,因为你和我哥马上就要找到我了吧?”裴纯一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往下说,声音里有一点微不可抑的颤抖,“我那天看微博,私信里有几个粉丝说在我家楼下,想把大家的应援信亲手交给我,说相信我不会做出那些事,她们几个女孩子,从我演第一部电视剧的时候就一直在,每次活动都来,那时候那么晚了,我真的很怕她们出事……可我后来被他们带过来,突然就后悔了,我这样偷偷跑出来,你都要担心死了吧,我那么不听话,我怕你会生气。”
姜思诚听不下去了,放下手里的东西,轻轻抱住了他。他说:“不要说了,我知道了。”
裴纯一想说,我想快一点出来,快一点见到你,告诉你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可姜思诚已经知道了。
最后他也没什么话可以说了,只好把眼睛按在姜思诚肩上,对他说:“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啊。”
18.圣母病
裴纯安接到最后定位地点,赶到只比姜思诚晚了五分钟,结果仅仅五分钟,姜思诚就拐着他弟弟跑了,还留下一群姜家的手下,严阵以待地等他来收场。
裴纯安到底是个正经人,姚家家产也没有涉黑的,这个架势是把他给气笑了。他尽量平静地把晕在地上的那一位扶起来,认出他是n,很无奈地叹气,有点想揍他,又有点可怜,最后平和地拦住了要上前帮忙的姜家手下,拎着n这个倒霉蛋走了。
毕竟是何衹宁的朋友,躺在地上睡觉会着凉的。
裴纯安在车上给姜思诚打电话,几次都是呼叫转移,只好直接去医院找他,裴纯一大多是皮外伤,他到的时候已经基本处理完毕,转移到了普通病房里。
他进去时,没有原则的姜医生正泡好一杯低糖奶,用来给裴纯一送服药片,是小时候裴纯安哄他吃药的方法。
裴纯安不知道说什么好,站在门口咳了一声,开口道:“裴纯一,你几岁了,还怕吃药?”
裴纯一嘴边一圈奶泡泡,两手捧着马克杯,笑眯眯地看向裴纯安,没有说话,因为要专心吃药。他乖乖坐在床上,处在一个很放松的状态里,因而裴纯安连想象中劫后重生的拥抱都没有等到。
所以裴先生更不高兴了。
裴先生来时路上调到了会所的录像,好似看一场上世纪港台谍战片,对裴纯一的出演只能鼓鼓掌。他此时皮笑肉不笑对着男主角道:“刚才表现蛮精彩的,裴影帝下一部考虑一下动作片?”
“不考虑不考虑,”裴纯一马上为自己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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