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关终于过了。
没想到,受的大脑这才刚开始运转。
受首先对养子的卧底行为表达了坚决反对。
受:“我儿子绝对不能继续待在那个地方了,你得让他尽快辞职。”
攻:“可你儿子并不全是为了你,他自己也跟大佬有仇啊,我拦得住吗?不如暂时达成战略性合作,有我帮着他,也少一分危险。”
受:“少一分危险?”
受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又不知该如何跟攻解释。
养子上小学的时候里藏了刀,要去捅死嘲笑自己的同学,幸好受发现得及时,强行带他转了校,才阻止一场悲剧。
这份不择手段与自毁倾向一直伴随着他长大。
受:“你不记得了吗,他勾引过你闺女、勾引过其他人的老婆、找打手来公司打人、跑去当双面间谍……他本性不坏,但做事的方式实在是……你当初把他带上正途,现在却放任他往歪路上走,可你根本不知道他会走多远。万一、万一他就回不来了呢?”
攻却不以为然:“首先,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不能牵着他的手走一辈子。其次,我个人不觉得这是歪路。以牙还牙,天经地义。”
受说不过攻,也不想跟他争执。说到底,养子不归攻管,自己应该直接去跟他谈。
然而养子刚刚坐上那个位子,自己现在去找他反而容易打草惊蛇。反正他短时间内也不可能轻举妄动,受决定再等等。
接下来是电影的问题。
受:“不用向我道歉,你做这些原本就是为了我,我扑街一次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影后肯定得尽早退出,我得好好登门道歉。”
攻:“……”
按攻原本的意思,知道己方计划的人越少越好,提前跟影后透底,无疑增加了一份不定数。放在往常,他会选择坑一次队友,回头再找机会找补。
但他不想让受发现自己是这样的人。
攻:“应该的,她是为了帮你才提出的合作,还是让她早点上岸、及时止损吧。”
攻的目标仅仅是堪堪回本,不亏钱就行。而为了不亏钱,他也会大幅度地缩减后续支出,比如宣发上几乎不会砸钱。
攻回头又开了一次会,拟定了一个新方案:从原本的合作投资改为由自家影视公司独家出品,并且把版权费与迄今为止的筹备费用补偿给影后,再付给她一笔赔偿金。
这样一来,风险完全由己方承担。
几天后,受与影视公司的代表一道去造访了影后——受负责负荆请罪,代表负责协商细节。
影后自然生气。
影后:“让我放弃投资?活在梦里吗?这是我工作室今年的重点项目之一,等着它大赚的,你们这是来明抢了?!”
代表连忙赔着笑脸开始打官腔。影后冷着脸打断了他,转向受说:“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受支开代表,在不提到大佬的情况下,技术性地陈述了“这片子注定扑街,劝你退出是帮你止损”这一事实。
影后:“所以为什么会扑街?有盗窃剧情的片子插队,那现在就告他们啊!”
受:“……吿不倒。”
影后:“怎么可能?”
于是受又在不涉及秘密计划的情况下,技术性地陈述了“大佬要来整我,而我不想硬碰硬,所以只有躺平任整”这一事实。
影后冷笑:“那为什么是我退出?你们引来的麻烦,应该是你们主动退出嘛。”
受递给她几张照片:“来不及了,那部赝品片子已经在紧急筹备中了。开工没有回头箭,我走了也没用,他们会不计一切代价抢在你之前上映。”
影后:“……”
受对她鞠了一躬:“扰乱了你们的项目计划,非常抱歉,是我恩将仇报了。”
影后冷冷道:“别忙着道歉。你以为这么几句哄孩子的话就能说服我?我怎么才能确定你不是为了压价而编的故事呢?”
受:“……”
影后:“我要的是解释,不是托词。大佬为什么要整你?你根本没有得罪他的机会吧?难道就因为那次饭局——”
受的嘴唇一颤。
影后突然顿住了。
她想起了那天夜里的通话中,受说过一句:“饭局上有我不敢见的人。”
联想到前些日子被翻出重提的香槟酒瓶事件,影后如遭雷殛。
受恰在此时下定决心开口了,字与字的间隔被拉得无限长,仿佛要量度其间空荡荡的年岁:“不是那一次,是更早之前。你还记不记得……”
影后恰在此时举起一只手:“好了,别说了。”
影后考虑了很久,最后说:“无论如何,感谢你的提前告知。”
他们叫回了代表,开始协商细节。
攻给出的条件还算厚道,但这个评估是建立在“片子注定扑街”的基础上的。如果片子最后大卖,那么影后就纯属被坑了。
影后:“在商言商,这项目是我们花了大力气准备的,背后是很多人的心血。”
代表:“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影后淡定地喝了口茶:“反向对赌协议。片子票房超出一定数额后,按比例给我赔偿。”
受:“……”
代表抹了把汗:“这、这个约定起来就更复杂了……等我回公司再开一个会……”
影后:“没事,我等。还有一个条件。”
代表又抹了把汗:“您说,您说。”
影后:“你们要支付我女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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