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海里一直都无法抹去的一地的血。
之后本来好了的病突然复发,严重到再也无法控制,他想他杀人了。
他成了一个杀人犯,再也没有资格和她在一起。
所以只有离开。
纪冉开始也吓得不知道怎么办?
等冷静下来,她不相信,他根本什么都不能记起怎么能断定自己杀人,事情是有转机的。
于是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她平静地让他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给她听。
他很乖,一直很乖。
乖乖把所有自己记得事都讲给她听。
之后,纪冉心里有了打算。
她在一个阳光明媚,空气清新,一切都向往着美好日子的早晨来到兰芝的病房门口。
所有的事情都是从这里开始,那么从这里结束也应当是理所当然的。
床上的妇人正在沉睡,纪冉不着急在旁边椅子上坐着慢慢等。
她等的不久,一会儿床上人就睁开了眼睛。
看见是她已经没有任何惊讶之色,甚至有了一点细微的客套和讨好。
“你来了,他前段时间来过,呆了一会儿就走了。”
兰芝理自己微乱的头发。
纪冉笑了一下,“妈,你年轻时候很美吧?”
“你叫我什么?”
纪冉靠近又喊了一声,“有什么不对吗?我是他的妻子,我应该叫你妈。”
她笑着过去,把床上躺着的人扶起来,从包里取出一把梳子给她梳头。
“一定是了,不然爸怎么会被你迷得连命都不要了。”
床上妇人瞳孔放大,惊的转过来问她说什么。
纪冉没理继续帮她梳头,等梳好了从外面推进了一把轮椅,“妈,今天天气很好,我推你出去散散步吧。”
兰芝完全像个木偶,呆呆的让她扶着坐到轮椅上然后出了病房门。
走到一片绿草坪,兰芝终于忍不住问她刚才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纪冉一直笑,“我已经找到他了,以后没人任何人能让他痛苦。”
她转到前面紧紧盯着面前人,忽然目光凶狠,“包括你!”
她又笑,用手轻轻抚摸她眼角新生的皱纹,说出的话却透着狠厉和冷漠,“告诉我,那个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兰芝已经六神无主,慌乱的想从轮椅上站起来,但纪冉恨恨按着她的腿。
“你说什么我不知道,什么晚上,我什么都不知道……”
“呵,不知道?你这辈子害的你儿子还不惨吗?”
“什么我害他,要怨就怨他自己投错了胎,遗传了他老子的病。”
“投错胎?”
纪冉从她的腿移到她的肩再死死按住,讥笑出声:“他确实投错了胎,他这辈子最不幸的就是有你这样不知廉耻又自私的母亲。”
“你……”
纪冉又把她颊边微乱的头发理好,“你再不说,我只有让警察来寻找真相了。”
“你你这就是你爱他的方式吗?告发他让他去偿命。”
纪冉站起来迎着阳光,高傲的像个手握生杀大权的女战士,“像你这种从来都不懂珍惜的人怎么能懂什么是爱,我不能让他心里永远有枷锁,我要让他自由,让他相信自己,让他没有任何负担的和我永远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她转过来,看着一脸气急败坏的人纠正,“还有,我不是让他偿命,”弯腰紧紧盯着那双带着恐惧的眼睛,一字一字清晰吐出:
“是让你偿命!”
“你说什么?你敢!”兰芝近乎尖叫。
“你看我敢不敢!”
又一把把坐在轮椅上的人拉起来,“你其实根本没病吧,躲在医院干嘛,不就是自己杀了人心虚吗?”
兰芝被她激的面容扭曲,“我没有,你胡说八道。”
“你真的以为他什么都忘了?”
“如果你执意不说,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记起,”“到时,别怪我狠心不认你这个婆婆。”
“你这个疯子,你这个女魔鬼,我没有杀人,是他先一花瓶砸死了,只是后来,我我…….”她开始语无伦次。
纪冉抓住她手,“后来怎么样?”
“我…我没有…救他…”兰芝蹲在地上撕扯自己头发。
纪冉把她拉起来,“尸体呢?”
“我开车仍到了荒山上,可能早被野狗吞了。”
纪冉心里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要赶快带他回家。
她又把地上人拉起来扶到轮椅上,虽然在笑但眼神恐怖,满脸恨意。
“妈。”兰芝双手捂住耳朵,觉得这个称呼无限刺耳。
她用力拉开她手,缓慢地终于把最后要求说出口:“这么多年,你这个做母亲的也应该为你儿子做些什么了,这个人呢…..”
她又装出善良笑,“不管是谁杀的,都是你杀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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