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或者,你等先生回来,再当面和他讲。
盛宁很诚恳的说完这番话,却发现他说话的对象完全没有把注意力拨给他一点点,全神贯注的在和鹌鹑厮杀搏斗。
好吧,慢慢吃。盛宁坐了下来。
正在吃东西的小孩子,真显得特别乖巧可爱,和白天那副刁钻样子完全是判若两人。
嗯,齐颜,我这麽喊你行吗?
行,肯定行。盛齐颜一抹嘴:这是你做的啊?真厉害,我从小到大都没吃过这麽好吃的东西。
盛宁莞尔:真的?呵,其实这会儿还不到吃晚饭的时候,当点心,尝个鲜就行了。晚上我们吃面鱼儿,还有青叶三烩,你留点肚子。
嗯,怪不得盛世尘他不想回家呢,家里可没这麽好吃的东西。盛齐颜恋恋不舍的放下最後一根啃得光光的骨头,眼珠一转:你说,盛世尘一月开你多少月银啊?要不要跟我走,我给你开双倍,你什麽也不用做,光替我做菜吃就行。
盛宁笑着站起来,把碟子和托盘收起:吃饱了?别坐着不动,起来走走转转,我们庄里没什麽小孩子,不过倒有很多有意思的东西,你可以四处看看。有什麽事情,找我也可以,找刚才你见过的盛心也可以。
喂,你等等。盛齐颜吃饱喝足,力气又回来了,跳起身拉住他衣袖:我不要别人,我要你陪我。
盛宁摇摇头:可我还得去准备晚饭呢。
那我和你一块儿去。
灶间很呛的。
没关系啊。盛齐颜的下巴抬了起来,圆圆的小脸儿显得极倔:我才不怕呢。
好吧,不怕你就跟来吧。
两个人穿过庭院,盛齐颜有一答没一答问:盛世尘去哪里了?
唔,我也不清楚,大概是有什麽要紧的事情......盛宁想了想:也可能是出门访友去了吧。
访友?是林与然吗?
嗯?盛宁侧过头来:谁?
就是那个害他被我们族爷爷赶出来的家夥啊。盛齐颜嘴一撇:一身病骨,脾气又差,整天冷着脸不理人,对谁都是一副傲了巴叽的样子,我看啊,也就是盛世尘那个脂油蒙心的家夥才觉得他有好处,当个宝贝似的......
当!
盛齐颜一惊住了口。
盛宁脸色有些僵硬,弯下腰慢慢去拣掉地的托盘,还有打碎的碟子。
哎,没事吧?盛齐颜有些不安的问。
没事......
盛宁把大块的盘子的碎片拣起来,小块儿用脚尖轻轻扫到一旁:走吧。
凡尘15
盛齐颜进了厨房,鼻子就一缩一缩的嗅个不停:什麽味道......?以前没闻到过。
盛宁有些心不在焉,揭开锅盖,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你尝尝。
里头盛的东西白白的,看起来象是很浓的豆浆,闻起来却带着一股酸酸的味道。
这......这什麽?
盛宁拿筷子搅了一下:酸奶。
酸?奶?盛齐颜有些惊异:酸的?牛奶还是羊奶?
盛宁抽出筷子,点了一下头:牛奶。
能,能喝吗?好象是馊掉了。
盛宁从他手中把瓷瓶拿过来:爱喝不喝。
自己喝了一口,感觉还算成功。清新爽口四个字,还当得起。
盛齐颜唯恐吃亏一样把瓶子抢回:我也尝尝。匆匆的喝了一大口。
盛宁好奇的盯着他看,盛齐颜脸上的表情有些怪异,说不上来确切是什麽表情。
怎麽了?
盛齐颜咽了下去,扁了扁嘴:酸的。
盛宁笑出声来:笨蛋,酸奶当然是酸的。
我不是笨蛋!他举着瓶子吆喝:你不能喊我笨蛋。
好好,不喊。你别把瓶子摔了。盛宁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吃饱了麽?洗洗手,去花园走走吧。我们这里花园又大又漂亮,有许多花木。庄里也有和你差不多大的小孩子,每天上午他们都在花园後面里念书。这会儿大概是散了,明天你也可以去,和他们一块儿玩。
盛齐颜脸上有一目了然的,硬撑出来的老成: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的辈份可高着呢。那些书我也不用念。
盛宁无言的看了他一眼。
虽然他说的话很荒诞,但是盛宁居然发现自己在渐渐开始相信他。
对了,你也不大象小孩儿。盛齐颜老气横秋的说:你做事挺稳当的啊,比你师兄弟都强多了。
盛宁哧的一声笑:那可多谢你夸奖了,我真不敢当。好了,刚才吃了这麽多,渴不渴?那边有汤,自己去盛了喝吧。
外头不知道何时起了风,吹得窗纸哗啦哗啦轻响。
盛齐颜果然在桌上找到汤钵,掀开盖子就可以闻到一股醇美浓香,欢呼了一声,拿起一边的汤勺,舀了就往嘴里送。灌得太急,汤汁沿着下巴向下滴,咂嘴吮舌的样子,活象一只没开过腥的馋猫突然见了一大锅鲜鱼汤。
盛宁推开窗,一股带着泥土味儿的风吹在脸上,让人有些烦燥。
盛世尘究竟去了哪里?什麽时候才会回来?
天黑的很早,因为阴天的关系。
盛心过来找盛宁一起吃饭──盛宁在整个庄子里面,吃饭是最晚的一个,总是差不多别人都吃过了,他收拾完了,才坐下来多少吃一点。盛心说过他几次,而盛宁总是笑,说:我一天做多少道菜?每样尝一口,已经饱得不得了。再说,我现在也是胖胖的,一点也没饿到。
盛心却不太乐意,後来只要有空,就时时的过来,等盛宁一同用晚饭。
汤不错,今天有风,正好多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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