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誉冷哼一声:“那晚明明是本公子以五千两买下你的chū_yè,却被李澜笙夺了去,本公子心里……好不甘啊。”说着便凑了上来,一把捏住花臣下巴,指甲都要刺入皮肉中去。
“你干什么!”阿兰冲过来一把将柳誉推开:“我家公子可是李将军的人!你可招惹不起!”阿兰原以为搬出李澜笙便能让柳誉退却,却不想只是火上浇油。
柳家本就对李家军有敌意,两者朝堂之上多有冲突,积怨颇深,柳誉也不过是个花花公子,若不是上次李澜笙抢了他的风头,以万两黄金买了他看中的人,他也不会如此怨恨。
名满天下的花相公,哪怕是望上一眼都能心之所慑的花臣,怎么能这么轻易就假手他人呢。
“给我滚开!”柳誉一脚踹开阿兰,立马从腰间抽出配剑来,花臣一惊,忙冲过去护着。
“柳公子!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她也不会说的,只求你放过她,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
“公子!”阿兰愣住,抬头去看花臣面色。
只见花臣面色冷漠,两眼无神,却是厉声呵斥:“你在旁边等我!不准出声!今日之事全当没看见。”他性情孤傲,言语笃定,阿兰却只觉得这人如风中蒲柳,一吹即散。
“本公子就喜欢你这般识时务的。”
接着衣服被撕扯开,只听得花臣一声沉吟,接着便是隐忍的吐息声。阿兰忍不住抬了眼望去,只见花臣被柳誉死死摁在冰凉覆雪地面……那地上一大片,全是血。
雪还紧紧下着。
“给我抬高点!”柳誉狠狠拧了一把花臣的腰,明明颤抖得连趴着都艰难,却硬生跪直了双腿,那长发如墨泻遮住花臣的脸,阿兰看不到他的表情。
阿兰只是张大嘴无声哭着,这两旁全被柳家家丁守了,她救不了公子,却还是无望地想着……要是李将军在就好了,要是李将军没有去皇上的宴会就好了。
玩了数时,柳誉方才尽兴,随便将花臣一扔,大笑着招家丁回府。
花臣慢慢撑起身子,阿兰忙跑过来扶他。
“我自己可以。”花臣一把抚开阿兰的手,血沿着他两腿间流下来,一丝一丝地仿佛怎么都流不尽,花臣就这般只件未着往回走,神情却冷静地可怕。
已是深夜,灯会早就结束了,阿兰庆幸公子这副模样没被其他人看到。
回去的这段路仿佛比他们过来时要长的多,阿兰紧紧跟在花臣后面,哭得眼睛都肿了。
终于到了倾城阁,阿兰忙着去烧水,七夫人她们都没回来,宁霜和李怀恩也没有,这偌大的倾城阁,竟就只剩他二人。
花臣用力擦着身上的青紫痕迹,却于事无补,最后他放弃了,清理了身子又泡了许久才出去。重新理衣襟,重新挽发髻,甚至连眼角的漠然都未有丝毫削减。
突生嫌隙
长街锦绣,千灯代月。宁霜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年节之日了,锦州的灯会更是比他家乡的风光许多。他无父无母,是在一位心慈人善的教书先生家长大。那时生活不算清贫,每逢年节还会带他去街上逛花灯,更会买些新奇的糕点给他吃。先生去后,他已是十五,便离家自谋营生了。
“将军不用去陪皇上酒宴吗?”
“那种场合有澜笙就够了。我这偏将就不去凑那热闹。”李怀恩一排排扫过头顶花灯,他还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灯会,的确很好看。他不禁别眼看向宁霜,比他往年看的,都要好看。
路边摊子上摆着不少精致商品,明亮得晃眼。李怀恩是一向不屑于这种东西的,然而宁霜喜欢。他就默不作声地在宁霜后面跟着,只要是宁霜多看了几眼的,就都买下来,一路下来手中倒是拿了不少。
宁霜本要开口询问,只是当他对上李怀恩那双眼眸时,却什么都问不出来了。李怀恩本就是极随和的人,点点金黄映照在他脸上,说不出的明媚温柔。
“宁霜,以后每年的除夕,我都跟你过,元宵也是,往后种种亦是,我要跟你过一辈子。”李怀恩声音温柔缠绵,听得宁霜心头发颤,却是狠狠别过了脸。
“愿如将军所言。”
这夜过了很晚,李怀恩才送宁霜回去。除却花灯,李怀恩还带他去了一处繁星之地,他说人间再美,难比天工隽秀。
待宁霜回去时,花臣竟还未歇下,点着微微烛火。宁霜犹豫了许久,终是没有前去打扰。
这夜花臣一夜未睡,竟在窗口熬到天亮。天色愈明,他内心便愈是不安。李澜笙今日应不会来吧……
方才用过早饭,阿兰怯生生扒在门口喊了句:“公子,李将军来了……”
花臣心中一颤,选了件略微严实的衣服出去。只要他今日不做,就不会发现。指尖触到温热,他低头去细细抚摸腰间玉佩,心底也安定几分。
他方才踏出房门一步,就看见门口负手站立的将军回望上来,虽显疲倦,却笑容明媚。之后不等他去走完剩下的路,李澜笙便绕过回廊,走近身旁寻他了。
“将军一夜不归,相公安否?”热烫掌心握住花臣一对手背,贴附抚摸许久。
如此问话,花臣声线抖了抖,几乎就要将昨夜之辱宣之于口,可自重如李澜笙,若得知昨夜之事又岂能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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