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呃啊……”
林修然低声发出了一声呻吟,下意识地想要蜷缩起身体,试图找个舒服些的姿势,舒缓一下这剧烈的疼痛。
“修然君,您醒了?”身旁传来个陌生的声音,“您身上有伤,还得先多修养些时候。”
“我……”林修然嗓子有些沙哑,嘴唇也已经干裂起皮,过了好一会儿才舔了舔嘴唇,偏过头往方才那人说话的地方看去,“这是何处?”
这人绝对不是林家的人,只是殷承宇的属下他也只认识那么几个,其他的就不认识了,因此并不能就这么确认身份。虽说以池阳君对他的态度,应该不大可能会将他带回来好生照顾,但也不能就这么排除这个可能。
如果真的是落在了池阳君手里,只怕情况就不那么乐观了。
哪知道那人一听他这话就掩嘴笑了起来:“修然君不必担心,尊上这会儿正忙着,想来过不了多久,就会前来探望修然君了。啊,对了,您那位好友如今也在尊上处做客,修然君想见见她么?”
林修然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大对劲,但他现在受伤卧床动弹不得,眼睛又被蒙着,加上神识受损,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先示意那人将云琅请来,看看云琅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没过多久,云琅就过来了。
“你醒了?”云琅轻车熟路地捡了张椅子拖过来坐下,“你体内被魔气侵蚀,五感削弱,正在逐步恢复,先慢慢养着,等回了林家再好生调理用些丹药,不会有什么大碍。”
从她话中语气听来,倒不像是被人苛待过的样子,显然不是在池阳君手里了。
“这是在哪儿?池阳君呢?”林修然哑着嗓子问。
“池阳君受了伤,如今应该是回了自己的属地,殷道友已经获得了魔族传承,虽说魔域其他人尚不服他,但是大局已定,无非是多花些时间罢了。”
听说池阳君已经逃走,林修然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但是听到殷承宇已经顺利拿到了传承的时候,他又松了口气。
“池阳君也是做困兽斗,撑不了多久了。既然师兄已经获得传承,那其他事情也就好办了许多……”
“不好办!”云琅打断了他的话,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又想起林修然现在看不见,于是又叹了口气,“问题不是出在池阳君身上,是出在殷道友身上。”
“什么?!”林修然心中一惊,“师兄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云琅压低声音“嘘”了一声,随后又四处张望检查了一下,确认没有人窥探之后才哭闹地道:“殷道友……是不是有什么心结或是心魔?自从那日传承完毕之后,他整个人就有些不大正常。”
“不大正常?”林修然的心又揪了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说来话长,那日他从祭台中走下来的时候,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在下最初还担心他是被人夺舍,但是后来却发现……他不像是被夺舍,反倒更像是陷入了什么心魔幻境之中,那日你明明受了伤,可殷道友却认定你已经、咳,反正好不容易才把他劝住,可惜殷道友还是不大清醒……”云琅说得有些含糊,“一会儿说什么灭门之仇,一会儿又说什么对不起之类的,在下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先胡诌了几个理由,将殷道友与你隔开。”
云琅对这些事情一头雾水,只能猜测殷承宇是不是有什么心魔,但林修然却是当即就反应了过来,只怕殷承宇在接受了魔域圣地的传承之后,这辈子和上辈子的记忆便开始混乱了。
最坏的结果,大概就是殷承宇的整个记忆都重置到了前一世殷承宇继任魔尊的时候了。
而那个时候……林修然微微撇过头,在以为云琅看不到的地方苦笑了一下。
那个时候,应该也是殷承宇最恨林家的时候吧?
好在情况比林修然所猜测的要好得多,他醒来之后不到半个时辰,收到消息的殷承宇就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修然!”殷承宇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床前,伸手想要将林修然抱起来,但又顾忌着林修然身上的伤,因此只是碰了碰他,便立刻收了回来。
“怎么样?好些了吗?魔域毕竟药材稀少,有些丹药还是得去修真界寻找。”
见殷承宇表现得还算正常,林修然倒也放心不少:“我已经好多了,师兄,池阳君他……”
林修然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殷承宇满是诧异与戒备地问道:“你为何喊我师兄?你把我当成了谁?”
又来了……
云琅几乎是内心哀嚎着地遮住了一只眼睛,实在是不想再去费尽口舌与殷承宇解释了。
林修然也楞了一下,他不是一直都是叫殷承宇“师兄”的么?虽说与殷承宇其实并非真正出自同一个师父门下,但反倒是只有殷承宇才会这么简单地唤一句师兄,而其他人,哪怕是同为沧临掌门座下的秦子诺,林修然都是要带上姓氏,称呼一句秦师兄的。
好在林修然记性一向都还不错,这才抢在殷承宇醋意翻涌之前想起了当初服下回梦芝之后,上辈子的自己称呼殷承宇的时候,似乎确实有些不大一样。
“阿宇?”林修然试探性地问道。
殷承宇身上逐渐凛冽起来的气息也瞬间温柔了下来。
“我睡了几天?池阳君怎么样了?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让池阳君缓过气来,怕是又要多费上不少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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