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才惊觉过来。
『我们走吧!』胡军说。
走出了画廊,满街耀眼的阳光,车水马龙的街道,热闹的人群,蔚蓝的天空,飘浮
的白云世界!世界怎能这样美呢?小齐仰望著天,有好多鸟在飞翔著,他喜悦的说
:『胡军,如果我们是一对鸟,该有多好?』
胡军笑了。阳光在他们面前闪耀,阳光!阳光!阳光!他想欢呼,想跳跃,欢呼在
阳光裡,跳跃在阳光裡。转过头来,胡军对小齐说:『让我陪你去学琴吧!』
『不行!』小齐摇头,固执的。『你回家去睡觉,晚上我们再见面,六点鐘,我到
画廊来,你请我吃咖哩鸡饭。』
『你很坚持吗?』胡军问,『一定不要我陪吗?』
『我很坚持。』小齐扬起下巴。『否则,我一辈子不理你!』
胡军无可奈何的耸耸肩。
『我怕你。』胡军说:『你现在成為我的真命天子了。好,我听话,晚上一定要来
!我等你。』
『当然。』小齐微笑的回说。
然后,小齐招手叫了一辆计程车,对胡军挥了挥手,他的笑容漾在整个的阳光裡,
钻进车子,他走了。胡军目送他的车子消失在街道的车群中,再也看不见了,他深
深地吸了口气,转身往鬍涛画廊的停车场走去。
〈十五〉
回到家裡,穿过那正在洒水的花园,他仍然吹著口哨,走进了客厅。迎面而来,母
亲的脸孔一下子把他拉进了现实,若兰的眼光裡带著无尽的责备,与无尽的关怀。
『说说看,胡军,』若兰瞪著他。『一夜不回家是什麼意思?如果你有事,先打个
手机回来总可以吧?说也不说,就这样失踪了,你叫我这个作母亲的怎麼放心?』
『哦!』胡军错愕的“哦”了一声,转著眼珠。『难道爸爸没告诉你吗?』
『爸爸!』若兰的眼神凌厉,她的面孔发青。『如果你能告诉我,你爸爸在什麼地
方,或者我可以去问问他,你们昨晚到底去了什麼地方?』
『噢!』胡军蹙起眉头,有些弄糊涂了。『爸爸,他不在家吗?』
『他从昨天早上出去后,我就没有看到过他!』若兰气呼呼的说:『你们父子到底在做些什麼?你最好对我说个明白,假若家裡每个人都不愿意回家,这个家还有什
麼意义?你说吧!你爸爸在哪裡?』
胡军深思著,昨晚是在画廊和父亲分手的,不,那已经是凌晨了,当时,父亲和鲁
霄小舅在一起。他蹙紧眉头,咬住嘴唇。
『说呀!说呀!』若兰追问著。『你们父子既然在一起,那麼,你爸爸呢?』
『我不知道爸爸在那裡。』胡军摇了摇头。『真的不知道。』
『那麼,你呢?你昨晚又在那裡?』
『我....』胡军犹豫了一下。这话可不是三言两语说得清楚的。『哦,妈,我一夜
没睡觉,我要去睡一下,等我睡醒再说好吗?』
『不行!』若兰拦在他面前,眼眶红了。『胡军,你大了,你成人了,我管不著你
了,只是,我到底是你妈,是不是?你们不能这样子....』她的声音硬塞了。『我
一夜担心,一夜不能睡,你....你....』
『哦,妈!』胡军慌忙说:『我告诉你吧!我昨晚整夜都在画廊,并没有去什麼不
良场所。』
『画廊?』若兰诧异的张大眼睛。『画廊不是一点鐘就打烊了吗?』
『是的。』
『那你在画廊做什麼?』
『没做什麼,』胡军又想往裡面走。
『站住!』若兰说:『不说清楚,你不要走!』
『好吧!』胡军站住了,清清楚楚的说。『我在画廊,和爸爸在一起,剩下的事,
你去问爸爸吧!』胡军决定隐瞒自己是同志的真相。
『整夜吗?你整夜单独和你爸爸都在画廊吗?你发疯了!你想闯祸是不是?我一直
警告你,不准你到画廊去,那个不三不四的地方,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你为什麼都
不听我的话呢?你....』她的话像倒水一般,滔滔不绝的倾了出来。
『妈!』胡军喊,脸色发白了。『请你不要乱讲,行不行?什麼不三不四的地方,
父子在一起谈心,有什麼好大惊小怪的!』
『什麼?』若兰的眼睛瞪得好大好大。『你....你....你竟敢跟我顶嘴,你什麼不
学,你....你该不会学你爸....鬼混!』若兰的心忽然的揪了起来。
『妈!』胡军大声喊。一夜没睡觉,到现在才觉得头昏脑胀。『我们没有鬼混!』
『没有鬼混?那你们做了些什麼?』
『什麼都没做!我们父子聊聊天....』
『你单独在画廊和你爸聊天,聊了一整夜,还有其他人吗!』若兰不安的问说。
『妈!』胡军尽力压抑著自己要爆发的火气。『没有,真的没有其他人,只有我和
爸爸。』
『既然只有你们父子两个人,为什麼不回到家裡谈呢?我就那麼惹人嫌、讨人怨吗
?胡军,你还小,妈妈是担心你误入歧途啊!』若兰情绪激动得狂喊的说。
『不要再把我看成小孩子!我已经二十五岁了。』胡军大吼的回说。
若兰被他这声大吼吓了好大的一跳,接著,一种委屈的、伤心的感觉就排山倒海般
的对她卷了过来,她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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