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的回说。
鬍老走了过来,拍拍还在冒气的咖啡壶。对胡军说:『你会需要热咖啡,等小齐醒
过来,别忘记给他也喝一杯。』
『好的,爸,』胡军说:『妈那儿,你帮我掩饰一下,否则,一夜不归,妈会说上
三天三夜的。』
胡涛对儿子胡军看了一眼,眼光是奇特的。然后,他转身带著鲁霄,从边门走出了
画廊。迎著外面清朗的、夏季的、深夜的凉风,两人都同时深吸了一口气。
『小鲁,轻鬆一下好不好?』鬍老问。
『怎样?涛哥。』鲁霄回说。
『让我们不要坐车,就这样散步走到你家。』鬍老提议说。
『别忘了,』鲁霄轻语:『你儿子还要你帮他掩饰呢!』
『我知道,我们走吧!』鬍老回说。
於是,踏著夜色,踏著月光,踏著露水儒湿的街道,踏著街灯的影子,踏著凌晨的
静謐,他们手挽著手,向前缓缓的走去。
当小齐醒来的时候,天早已大亮了,阳光正从窗帘的隙缝中射进来,在室内投下了
一道明亮的、闪烁的、耀眼的金光。小齐睁开眼睛,一时间,他有些儿迷糊,不知
道自己正置身何处。
然后,他看到了胡军,他坐在他面前的地毯上,双手抱著膝,睁著一对大大的、清
醒的眸子,静静的望著小齐,小齐惊悸了一下,用手拂拂满头的短髮,他愕然的说
:『怎麼....我....我怎麼还在这儿?』
『小齐,』胡军温柔的呼唤了一声,抓住他的手。『你睡著了,我不忍心叫醒你,
所以,我在这儿陪了你一夜。』
小齐凝视胡军,眼睛睁得大大的,昨夜发生的事逐渐在他脑海裡重演,他记起来了
。他已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胡军,包括那件“坏事”。他打了个冷战,阳光那样好
,他却忽然瑟缩了起来。
『操!....』小齐轻呼著。『你居然不叫醒我!我一夜没回家,小舅会急死的。』
他翻身而起。
『别慌,小齐。』胡军按著他。『你小舅知道你在这儿,是他叫我陪著你的。』
『哦!』小齐低应一声,悄悄的垂下头去,不安的用手指玩弄著牛仔裤上的口袋。
『我....我....』小齐囁嚅著,很快的扫了胡军一眼:『你....你....你一夜都没
有睡觉吗?你....怎麼不回去?』
『我不想睡,』胡军摇摇头。『我只要这样看著你。』他握紧小齐的手。『小齐,
抬起头来,好吗?』
小齐坐在沙发上,头垂得更低了。
『不。』小齐轻声说。
『抬起头来!』胡军命令的:『看著我!小齐。』
『不。』小齐继续说,头垂得更低更低。他依稀记得昨晚的事,自己曾经一直述说
,一直述说,一直述说....然后,自己哭了,一面哭,一面似乎说了很多很多的话
,关於自己被强暴的遭遇!他记得,胡军吃惊过,苦恼过,沉默过。可是,后来,
他却用手环抱住小齐,轻摇著他,对他耳边低低的絮语,温存而细致的絮语。胡军
的声音那样低沉,那样轻柔,那样带著令人镇静的力量。於是,小齐鬆懈了下来,
累了,倦了,他啜泣著,啜泣著....就这样睡著了。一夜沉酣,无梦无忧,竟不知
东方晨曦已至!现在,天色早已经大亮了,那具有催眠力量的夜早已过去,小齐竟
不敢迎接这个崭新的白昼与现实。
小齐把头俯得那样低,下巴紧贴著胸口,眼睛看著衬衫上的扣子。心裡迷迷糊糊的
想著:怎麼?自己没有失去他?怎麼?胡军居然不把自己看成一个堕落的、毁灭的
、罪恶的、骯脏的男人吗?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小齐,把头抬起来!』胡军再说,声音变得好柔和。『小齐,我有话要对你说。』
『不,不,不。』小齐惊慌的低语。『不要说,不要说,不要说。』
『我要说的,』胡军用手托起了他的下巴,强迫他面对著自己。於是,胡军看到了
一张那样紧张而畏怯的脸庞,那样一对羞涩而惊悸的大眼睛。他的心灵一阵激荡,
一阵抽搐,一阵颤栗。噢,小齐,他那天不怕、地不怕,终日神采飞扬的男子,怎
会变得如此脆弱?胡军深抽了口气,低语著说:
『我要说的话很简单,小齐,你也非听不可。让我告诉你:我爱你!不管你过去的
歷史,不管一切!我爱你!而且....』胡军一字一字的说:『你是个好男人!天下
最好的男人!』
小齐瞪著胡军,不信任的瞪著他。
『我会哭的。』小齐说。泪光闪烁。『我马上要哭了,你信不信?胡军。』
『你不许哭!』胡军说:『昨晚,你已经哭了太多太多,从此,你要笑,你要為我
而笑,知道吗?』
小齐瞅著胡军,泪眼盈眶。唇边,却渐渐的漾开一个笑容,那笑容那样动人,那样
那样诱惑....胡军不由自主地迎上去,把自己的嘴唇轻轻的,轻轻的,轻轻的盖在
小齐的双唇上。
小齐有片刻端坐不动,然后,从他喉中发出一声热烈的低喊,就用两手紧紧的箍住
了胡军的脖子,他的身子从沙发上滑了下来,他们滚倒在地毯上。紧拥著,他们彼
此怀抱著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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