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扶住床头,轻轻的坐下。
“你知道吗,人的生命有限,所以才会繁衍,传承… …”
那团阴影冒出的寒气,几乎让你无法呼吸。
“如果... …”
如果什么呢?如果我们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如果他不回去,你就生一个属于你们俩的孩子?然后两个孩子一在天之涯,一在地之角,将他左右拉扯着?
那时候,你得到的可能真的就是一个支离破碎的他。
“不。”
你轻轻的闭上眼。
“你走吧。”
你从没像这一刻一样果断。
七年前的湖边,只不过是他给的回答,你几乎快跪在地上。
时差十五个小时,距离一万多公里,时隔七年。
不是七年前那场反击式的远航,也不是初出国土那次蓄谋式的偷盗,更不是因为带他来的那封漂洋过海的信。
就冲你此时此刻从床上站了起来,你学成了。
“走的时候,不要叫醒我。”
☆、黑(十三)
放松,深吸一口气。
床垫的弹力支撑着你,你张开手脚趴成一个大字,风吹动着你的头发,隐隐的窗帘摆动有光浮影。
你睁开眼,侧头看着地板上流动的光晕,你感觉自己的视线正慢慢下沉,冰冷的水轻轻覆盖你的侧脸,依然是向下趴着的姿势,柔韧的水面晃荡着轻托着你的肚皮。你慢慢放松,吸气,胳膊、腿,你的脑袋轻轻后仰,肚皮里像怀抱着一个气囊,整个人重心一偏轻盈的就翻了过来。
阳光使得你的眼前一片猩红,那是你眼皮里流淌的血液的颜色。
水面变得温暖,你张开手臂轻轻的拥抱这渐渐发烫的水面。
你感觉浑身被烘烤的发烫,伸手撩起一捧水擦在胸口,上身的舒缓让末端的敏感加重,那一阵一阵针刺的炙热,集中往下腹的某一个点。
它们吸收了阳光越发的膨胀,你感觉自己的重心正在下移,慢慢的失控了。
你平衡的身体正打着旋儿的下沉,你一惊,手忙脚乱的抱住。
“囡囡,囡囡。”
惊慌的抓扯中,你感觉像被重重的扔回到了床上。
柔软的被子包裹着呱呱坠地的你,是在母亲手里着地的心安。
一双手轻轻的拍打着,你认识它,那是来自母亲、情人的一双手。
你眼睛也不愿睁开的,握住它。
“怎么了。”
你伏在她的怀里,她声音带着些睡梦中未褪的鼻音。
“嗯。”
你从噩梦回到现实惬意的哼着回应。
“总是睡不踏实。”
她拂过你的额头,轻声呢喃。
“可以吗。”
你翻过身,轻轻的抱住她温软的身体。
“嗯?”
“你想吗?”
“嗯?”
“你呢?”
也不知道是醒着还是梦里,半梦半醒间,梦呓一样的对答。
“嗯。”
你的手轻轻的下移环在了她的腰间。
有一股力量从后腰拉得你坐起。
下腹那一团灼烧着的困扰你的火焰,你直面着它,将那阻挡着的,让你不安的束缚去掉。
你摸索着,另一双□□的腿,指尖与肌肤相触。这是没有人围观、没有规则考量的,只属于你们彼此之间,在这间屋子里发生的。
梦游一般的,你伸出手,也褪去阻碍着她与你相触的遮挡。
“好了。”
你缓缓的坐直,膝盖被柔软的床垫吸附,摩挲着,轻轻的往里探。
这场关于精神与肉身之间夹缝中的探寻,你恍惚的,跌跌撞撞在一面面柔软的壁上。
眼前漆黑,你探不见光源,只听见黑暗中,深处有暗流涌动。
那一声声克制的、压抑的,窸窸窣窣,寻不到方向。
她轻轻的拥住你的腰,几乎是从背后推动着你。
你闭上眼睛,无比信任的将自己交由给她,你感觉自己正被灵活的运转着。
眼前是温暖的丛林,有小溪、峡谷、沟壑、沼泽… ...
这是唤起你一切本能的家,你们像任何一对以天为盖交欢的动物。
“囡囡。”
她柔软的羽翼扶住你的头,你正伏在她温热的羽毛上飞。
天上是不同程度红色的云,层层叠叠,像某种软体的贝类。
你张开双臂,那是一种大口大口吞着冷风,失重翱翔的快感。
你恣意的摇晃着脑袋,摩挲着风、羽、发出流水一样的响声。
你们相互贴合着,将阻力降到最小,轻轻的,风吹动它的羽翼在抖。
你沉默的俯冲着,加速中,风灌进鼻腔几乎将你窒息。
“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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