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命来请宁洛,敲了两下门没人理,径自推门进去,发现屋里没人,绕道里面掀开帘子,才发现宁洛正在里屋坐着,手握着纸条一面微微摇头一面又带着笑。那种笑容和往常极不相同,没有嘲弄也没有冷意,反倒多了股子欣慰的意思,和他平日的表现极不相称,又意外的并不违和。
“师父?”
“嗯?”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宁洛才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纸条,“什么事?”
凌柔上前两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桌上的纸条,“你……认识上面的字?”
“什么字?”宁洛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纸条,恍然道,“这个?不认识,就程远教你俩的时候我见过两眼。”
“那你笑什么?”
“我笑他写的丑啊。”宁洛啧了两声,那副为人师表的欣慰模样荡然无存,笑得一脸嘲弄,“我看程远写过,人家那画符画的,有鼻子有眼的,再看看这猴孩子写的,七拧八歪的。”
凌柔寒了下脸,“老师已经练了很多年了,我们才刚学,不能相提并论。”
宁洛挑着眉毛看了他一眼,有什么不怀好意的话刚要出口,又在齿关绕了个圈子变了模样,“程老师允许你们慢慢练,但我可没这么大耐心。”
凌柔毫无怯意,直直迎上那含着刺的目光,“我很快就会超过你的。”
宁洛一哂,“最好如此。”
程远不是第一个拿到纸条的,不过作为为数不多能够认识字的人,也算是最早了解情况的人之一。
纸条上的字写的歪歪扭扭,一看就知道写字的人很是心急,依稀能辨别出是“三日后,与鹰同归”。这种字被老师看见,是要挨手板的。唯有末尾小心谨慎加上的“不必担心”一笔一划,似是执笔者犹豫又郑重,含着少年的稚嫩和忽然成长的严肃。
其实“担心”这个词,总带有一点粘腻的嗔怪,然而主人又把这种过为甜腻的味道融进了沉甸甸的忧思中,你只能细细咀嚼,才能在皱着的眉头和薄怒的语气中品出股子被惦念的绵软来。
程远看着看着,忍不住笑出来。这两个孩子的脾性、年纪,总能让他想起他带的高三班级。一群半大的孩子,说成熟还不成熟,说不成熟却也都有了自己的主意和主见。作为师长,总有时候忍不住想要告诉他们不要这样不要那样,却又羡慕着他们能够有资本在错了之后“从头再来”。
“什么事。”
“纸条。”程远把纸条递给索克尔道,“族长刚派人来叫你过去,还送来了这个。”
索克尔只扫了一眼就明白了个大概,随口问道“鹰族来了?”
“不是。让一群乌鸦送的。”程远把刚听来的情况复述了一边,末了笑道,“这孩子脑子是真机灵。”
“不是。”
“嗯?”程远眨眨眼,疑惑道“挺聪明的啊。”
“不是孩子。”索克尔把纸条叠了两下握在手里道,“我先过去了。”
“好。”程远喃喃回了句。
好一会程远才反应过来,那两个总被他当成孩子的人,也不过比索克尔小了两岁。
人啊,有的时候自以为公平公正,却还是在不经意间“双标”。
程远其实挺不爱参见部落里的会议的。
一方面他身份尴尬,在一众“族长”“巫医”“后起之秀”中,他一个刚来这里不久的“外人”前后不沾,总感觉是沾了索克尔和两个学生的关系才硬被塞进去;另一方面,他本身对这里的情况所知甚少,又不像宁洛那般有“战略头脑”,排兵布阵这种事对于他一个一辈子都没离开过学校的人来说实在太过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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