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二门不迈,每天在房间里写写画画,若不是有人给他把饭送过去,怕是要粒米未进。
部落的防御看起来与平常别无二致,实则外松内紧,连孩童都不再在通道里嬉戏打闹,山洞里静悄悄得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索克尔有时候觉得程远很像一口井,一口很深很深,深到望不到底的井。井水又甘又清,立在那里人畜无害,谁都不会讨厌他。可有时候,他又冷淡得可怕,哪怕你用足了力气扔石头下去,也激不起什么水花来,一转眼的工夫,又是水平如镜波澜不惊的样子。
那日的争吵仿佛随着冷冽的雾霭一起渐渐消失,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他们没有吵架,程远没有去过后山。
“母父”是他生命中最为禁忌的字眼,自从兽父也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和他提过这样一个角色。所有人都以为,强大如他不会像其他弱小身后人一样对兽父母父又那么多的依赖,却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独立,是不是来得过于早了些。
而索克尔也不得不承认,程远所说的,句句属实。
程远的出现,与兽父曾经说过的与母父的相遇如出一辙。
如果说,遇到程远纯属偶然,那么那天主动提出收留程远,确实是他的私心之举。
他不明白程远是从哪里知道的这一点,但他早已经没有勇气去质问他。
两人难得地保持了某种微妙的平衡。索克尔每天照例巡视一圈,回来后就会看到程远帮他留好的饭菜,等他回来一起吃。有时两人还会闲谈几句平常小事,就像真的在度过一个悠闲的寒假。
这天饭后,程远借着夜明珠的微光凑着看书。夜明珠的光芒微弱,看了没多久程远就觉得眼睛酸涩,只能暂时放下书闭目养神。
脑子一闲下来,就容易思绪乱飞,恍惚又飘到前两天有惊无险的狼窝之行,程远这才想起来,自己有件事一直忘了问。
“索克尔。”
突然被叫到名字,一直在偷偷观察他的青年打了个激灵,抬头道“怎么?”
“你们这里的人,都是黑发黑眸的样子么?有没有那种,金发碧眼,颧骨很高,鼻梁很挺的那种长相?”程远说着,自觉形容的不够具体,随手拿过纸笔简单画了个漫画小人,与当日所见的狼王颇有几分形似。
索克尔拿过来仔细瞧了瞧,摇了摇头,“鲛人族倒是有可能有金发碧眼的人,但样貌却没有你画的这种类型。”
程远闻言思索。
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所见的面孔也多为典型的亚洲人模样,唯独那个狼王,与他所见的人都不相同,是个典型的欧洲长相,让他很是奇怪。
然而狼王的模样并没有占据程远太多的思考时间,因为就在这一天,部落终于收到了一个期盼已久的消息。
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一大群乌鸦,黑压压的朝山上飞来,盘旋已久的鹤族摸不清头脑,一时如临大敌。不过这些乌鸦倒是丝毫没有想要与之一战的意思,一群鸟嘴里都叼着一张白色的纸,掠过部落上方时纷纷扬扬的撒了个满天飞雪,不待鹤族反应过来就又“啊啊”叫着逃了个无影无踪。
鹤族被这阵仗弄得摸不清头脑,只慌忙去截那些纸,然而纸片繁多,他们又不敢靠近地面,到底还是有许多落到栈道上,被值守的兽人捡回,连忙传进洞内。
鹤族这边也不肯耽搁,一只白鹤横空而过,飞向后山,将纸交给冯风。
“好!干得漂亮!”冯风还当是手下人截获了虎族情报,大笑着接过来,定睛一看却再也笑不出来。
纸上面一行四四方方的符号,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传信的鹤族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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