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年,我就嫁给一个不爱的男人,自有诸多无奈在其中。可听说孩子的生父并非即要和我成婚的客晟,莞菁不禁吃惊:“那是……”
“百合的弟妹。”
我摸了摸小腹,微微苦笑。将这半年来,不为人知的碧翡之行悉数告与姐姐,莞菁听了之后,只是叹气:“如果即大人跟你回京,铁定不愿看到你嫁给客侍郎。”
我点头:“如果是以前的木头,会闷在心里。可现在变回了冷泉殿,难保不会大闹一场。”
脑海浮现他嚣张霸道的模样,我苦笑渐深。
已经过去几个月,还是没有他的消息。我甚至开始放弃地念想,当初和我约定、定会比我晚死的人是即莫寻,而非冷泉皇太子,所以他可以毫不顾忌地食言,先我一步,去到那个世界。只是我忘记一个人即使失去记忆,有些东西也不会轻易改变,比如他的执拗,比如他对我的占有欲,令他就是被押去鬼门关,也会将牛头马面揍趴下,逃回阳世。所以婚礼前夕,诗娥罗派人给我捎来口信,说是莫寻已经找到,并不顾伤势,执意动身赶来枺莱,我只一衏惭19约憾运没信心,更无奈木已成舟,不能为了他,取消这场举国瞩目的婚礼k以依旧照计划,在三月十八,于乾元殿举行我人生的第二次婚礼?br /
“陛下得以亲自来此,朕甚感荣幸。”
行礼前,我在紫宸宫接见远道而来的碧翡新王,诚然笑谢。乐山则看着宽袍亦掩不住的高隆小腹,欲选豕。可在场还有其他人,不便说出自己所知的事实,只得带着温和的笑容,有些愧疚地祝福我和新婚丈夫。
“时辰已到,请陛下移驾乾元殿。”
刚和乐山谈了一会儿南域现状,吉卓便低身提醒。不知他此刻的心情如何,可自他冰冷的手,隐察端倪。阖起眼,由他扶着坐上御辇时,低声抱怨:“假结婚,还是这么折腾人呢。”
他微怔,随即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陛下过会若感不适,定要给奴才打眼色。”
也不知是不是孩子他爹个性变了,连带这小鬼也不安分,都过了三个月,仍是孕吐不止。我叹了口气,轻拍了下肚子:“妈妈可是为了给你铺路,可不要在殿上让妈妈丢脸。”
作者有话要说:
好歹也算一桩人生大事,可不想当众出丑。虽然,早已成国人的笑话……
略略自嘲,唯一庆幸的是自己是皇帝,没人敢当面取笑未婚先孕的女皇陛下。故当来到乾元殿前,即使心中窝火的归家祖孙也是强颜欢笑,随众臣躬身相迎。勾了勾唇,我提起裙摆,下辇走到客晟面前,一身明红锦袍,衬得他玉面修身,高蹈出尘。淡一笑,我递出手去。刹那寒冽的触感,令我好似坠入深不见底的幽潭,不自觉地颤了颤,抬眼看向那双讳莫如深的邃眸。一如往昔,平静无波,可说不清为什么,凝住他微微扬起的唇角,一股寒意自心底而生。怔忡间,他反握住我的手,在众臣齐跪高贺中,转身走向庄严肃穆的殿阁。
“虽然我们结为夫妻,可别忘了,你还是朕的臣子。”
我微笑着,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客晟半低下眼,淡淡应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已然足矣。”
“那就好。”
不比莫寻可以真心相待。身边的这个男人是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将他安在宫外,也是为防将来有何万一,不至后院失火。勾深唇角,我握紧他的手:“往后前朝就要靠你打开一个新的局面了。”
虽不能百分百地信任,可他无疑是我最值得倚赖的臣子,借这桩政治婚姻,提前将他擢为一品阁臣,打破客、归二氏垄断朝堂的局面,也算意外之获。相视一笑,随即各自移眼,淡定走向前去。照古礼,按部就班地进行繁琐的仪式。可即要礼成之时,殿外忽得一阵s动,我闻声看向后方,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罔顾殿外紫麾军士兵的拦阻,发疯似地冲进殿来。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庞,在瞧见我一身喜庆的盛装时,瞬时扭曲。在两边殿臣惊诧的瞩目中,他直奔向我。看了眼尾随在他身后的佞人,我大抵明了他为何以畅通无阻地进到皇城腹地。苦笑了笑,暗叹久未和我作对的未卿家还是不改惹是生非的无德本性。无奈转头,朝身边的吉卓使去眼色。
“大礼未成,请即大人留步。”
背对向我,看不清吉卓的动作,可在两人擦肩之时,算是不速之客的男子身形顿止,瞪大了眼,忿忿瞠向面无表情的青年。但x道被制,惟有将目光转投向我,愤恨不甘,似在质问我为何背叛他。可当着诸臣的面,我只得低眼抚了抚小腹:“即卿得以安然归来,朕很是欣慰。”
许是看懂我无言的解释,他目不转睛地盯住隆起的小腹,渐渐平静下来。我苦笑,看向镇定自若的客晟:“继续吧。”
即使芒刺在背,可这是一场极重要的仪式,须得有始有终。尽可能忽略两道悲哀的目光,笑迎八方来贺。直待月上中天,曲终人散,我回到布置一新的寝殿,歇息不到半刻,便迎来那个气势汹汹的准爸爸。
“枉孤这样星夜兼程地赶来枺莱见你!?br /
伤势未愈,加之长途跋涉的疲累,他一头栽进我的怀里。叹了口气,我架住他的胳膊,费力地将他挪□,正要起身给他倒杯水来,却冷不防被他捉住手,用力一带:“幸好只是做戏……”
也许已从吉卓或萤姬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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