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便是我的皇夫人选之一。就是随君东巡的路上,他千防万防,最后还是出了纰漏。愤恨交加,不甘地看着我。却不知和他们在东边巡游的皇帝陛下并非本尊。我只笑笑,也不刻意解释这孩子和客晟没有半点关系。轻描淡写地说:“外祖一直想要拿你拴住朕。可惜朕不想做任人摆布的傀儡,所以需要一个孩子,断了外祖的念想。至于生父是谁,根本不重要。”
言下之意,孩子的父亲不定是他的死对头。眼里重新燃起希望:“只要皇上准允,微臣愿意认下这个孩子。今后您有何决断,微臣也会站在您这边,并尽己所能,劝祖父顺服圣意。”
看来他是真的爱茈承乾。可惜我不是她,也不信事事顺从祖父的他有这个能耐,说服那位野心愈渐膨胀的权臣对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低头。阖了阖眼,问:“可问归卿,今后你能不能毫无芥蒂地对待朕肚中的孩子,视之如己出?”
他楞了楞,许未自察,眼里已然掠过一抹冷酷的笑意。表面对孩子好,将来寻个机会,将他弄死,再和表妹生个归家血统的皇嗣便是。从这转瞬即逝的表情已然窥知一切,我淡笑了笑,抬手令止正要低身称是的男子:“多谢归卿好意。朕宁可背骂名,也不愿归卿委屈认下这个来路不明的野种。”
不知我为何突然改变态度,对他漠言相向。归崇和正要抬头辩解,我不耐地端起茶碗:“送归卿出去。”
近来寸步不离伴在身边的青年立时躬身称是,走上前去,对面色颓败的男子冷淡微笑:“归大人请。”
送走一个归崇和,从此断了归家掌控内廷的念想。却未料到另个对皇夫之位毫未兴趣的男子在我们顺利返回枺莱后,坦荡荡地进宫,要我履行当初在皇夫大选时许下的允诺?br /
“还剩下两天是吧。”
记得我出发去找莫寻前,他在宫里留了一夜,斥醒我不可为了一个男人,忘记帝王的义务。不知这回,严苛的客侍郎又有何逆耳忠言,我微笑着兑现承诺,让他在宫里过了两天神仙般的日子。可惜这位客侍郎不近女色,除了外甥女得以和他亲近,其余我派去伺候他的美貌宫女悉数被他打发在殿外,直到他临出宫前,终于向我道出他真正的念想:“微臣想和陛下做个交易。”
“哦?”
慵倚在龙座,我洗耳恭听。直到他淡淡说完,轻挑起眉:“听起来不错。不过对你来说,须得赔进一些底本。”
比如一辈子不得寻花问柳。更不能有自己的子嗣。可他低下眼,不以为意:“微臣本便没有成家的打算。”
记得他确实说过家小不过负累。权利和留名青史的功业才是他毕生所求。淡笑了笑,我闭起眼:“让朕考虑数天。等有结果,便会找人知会你。”
待他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漠神情,躬身告退。我淡淡问身边的二人:“你们怎么看?”
已然知晓我肚中又有了兄长的骨r,萤姬神色复杂地抿起唇。而吉卓若有所思地望着渐然消失在视线的孤清背影,半晌过后,对我微躬□:“奴才觉得对未出世的皇子而言,这是最好的结果。”
诚然,有个名义上的爹爹,总比没父亲的野种光彩得多。只是对他下落不明的亲生父亲而言,未免不公平。而萤姬察觉到我不形于色的苦楚,看向我微微凸起的小腹:“哥哥如果活着回来,也不能和您大婚。不如接受客侍郎的提议,各取所需。”
客晟名为客家人,实则早已决裂。与另大世家归氏也无深交,确是最合适的人选。更何况他要的不是我的人,而是一条实现他抱负的捷径,何不如萤姬所说,接受这个双赢的交易,各取所需。
低眼摸了摸小腹,我微微一笑。三天后的早朝,我便当众宣布已然定下皇夫的人选,朝堂哗然。望着底下神色各异的大臣们,我雅笑渐深:“朕与客侍郎不日大婚。但不封其钦正之位,改赐兴国公,擢为紫微阁政宰。并念客卿公务繁碌,在宫外另建府邸。”
男人也会吹枕边风。封钦正必夺官位,便是为了防止后宫乱政。现在不予客晟正式的皇夫封号,且与我两地分居,便可堵众人的嘴,将他提拔为与客平、归仲元平起平坐的紫微阁政宰。至于大婚后,我们为何不像正常的夫妻,朝夕相对,便由各位大臣自行想象原由。
在众人震惊的注视下,我令客晟往紫宸宫商事,便由吉卓扶着起身,淡然退朝。
“怎么说,朕都让你脸上无光。”
孩子可以理解为随我东巡的路上,情难自禁而得。可多少有些不光彩,并因此绝了他成家立室的权利。所以:“只要不让别人发现,你可以偷偷纳妾,生下自己的孩子。而每个月,你在宫中住上两天,这样别人也不会说长道短,让你难堪。”
做对有名无实的夫妻,吃亏的人到底还是无端戴了绿帽子的他。我愧疚点头:“谢谢你。”
不论如何,他在此难堪的时刻,认下这个来路不正的孩子,无疑雪中送炭。发自心底地对他感激一笑。他则深深望了我许久,欲选豕,最后还是未有说出口,平静躬□去:“微臣惶恐。”
接下来便是筹备婚礼,能简则简,但因为我是一国之君,仍是耗了一个月的功夫,方才准备妥当。其间,刚产下长子半年的莞菁千里迢迢地从伽罗赶来参加我的婚礼。久别重逢的我们自然欣喜不已,而看到我圆滚滚的肚子,想起当初我怀百合时的情景,不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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