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碧如洗;山,巍峨雄伟;水,清澈纯净;夕阳斜映,绿茵似毯,牛羊成群,马跃兽腾。
在这苍茫的大地之上,一只硕大的金雕在愤怒地飞翔。
一个十来岁的男孩儿在山石之间灵活地穿梭跳跃,不时利用金雕俯冲的间隙闪身向上攀行。嶙峋的山上那座高耸的石堡就是他的目的地,一枚橄榄球大小的雕卵被他用兽皮和绳索牢牢固定在怀里。
在与金雕博弈了近一柱香的时间之后,男孩儿来到了山顶,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满是汗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偷眼上瞧,石堡顶上站着一位似欲飞天的白衣女子。
“师傅出来了。”
男孩儿心头大定,得意地瞅着天上的金雕,小手伸进嘴里,冲着天上的金雕打了个嘹亮的口哨。男孩自然就是高汉,白衣女子是伟大的师傅白古。
对于高汉得意忘形的挑衅金雕怒了,悲愤地在天上翻转过身体,两只翅膀猛地一扇,然后收拢,雕体如炮弹一样直射下来,气势如虹,颇有不死不休的架式。
“靠,拼命了!”
高汉儿见大事不妙,脚下猛然发力,身体倦成一团,急速撞开房门翻滚进堡里。同时口中大叫:“师傅——”
金雕真的很大,身长足有两米,如此体量加上流星一样的速度,尚未临头便带起一阵飞沙走石,这架式要是撞到石堡绝对会粉身碎骨。高汉儿在翻滚之余内心不禁一阵后悔,为金雕即将悲剧的下场可惜不已,也对美女师傅的命令产生了一丝不满。
好在让高汉儿失望的场面没有发生。就在金雕的雕首离地尚有两尺多高的时候,一条白练从堡顶突现,闪电般从头到脚把金雕缠了个结实,下冲之势也戛然而止。
“呃……”
为金雕担心不已的高汉儿在堡内定住身体悻悻地隔门向外看去,正好与金雕拳头大小的雕眸来了个深情的凝视。
“嘎——”
仇人着面分外眼红,金雕挣扎着发出了一声悲啼打破了瞬间定格的画面。
“呵呵,这造型倒象是石乃伊似的。”
看到金雕没事,高汉儿没心没肺地乐了,走上前拍打着倒立的金雕。
“我说大金啊,不就是一枚卵嘛,你还跟我拼命,以前白喂你那么多肉了,没良心。”
金雕两目通红,用利喙向高汉儿的怀里啄去。
“谋杀亲子啊!”
高汉儿大叫着闪开了。
“老实点。”
伴随着一般香风,一道曼妙的身影从天而降,却是白古从堡顶跃下。纤手一抖,包裹金雕的白练也瞬间散开,金雕被扔了出去。
金雕在空中翻滚了两下,然后巨翅一抖便落到石堡门前的一块大石头上。
白古白衣飘飘,冷冷地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你这回生了两枚雕卵?按照你们的习性,两只小雕只有一只能活下来,弱的一个必定会被强壮的那个啄死。我让汉儿去把这个卵带回来是在救它,你不懂?”
大金好象对白古怕极,把头埋进巨翅下一动不动。
白古不打算就此了事,娥眉倒竖,言若冷锋,“你听着,这枚卵是汉儿的了,不管能不能卵出小雕来,以后你要是敢动汉儿分毫,我就让这世上再无远古金雕一族!能记住吗!?”
大金陪伴白古日久,似乎能够听懂白古的话,也似乎感觉到了白古的怒意,身体抖的有如筛糠。
“滚!”
白古一声暴喝,大金如蒙大赦,爪下一滑就从大石上向堡前的崖下掉了下去。
“啊……”
高汉儿惊呼半声,刚要动,却感觉下面气流激荡,正是大金冲天而起,五米多长的巨翅一忽闪便划破天际、绝迹而去,对高汉儿怀里的雕卵再无一顾。
“哎哟,师傅轻点,疼……”
大金走了,白古揪着高汉儿的耳朵一边往堡里走一边继续教训。
“说,你又上哪厮混去了?我让你趁大金出去猎食的时候把卵带回来,就是怕它伤了你,你怎么正正让人家撞上了?还好没让它伤着,你知不知道让它抓上一爪最少也得骨断筋折,要是让它叨上一口,不把你撒碎了都算你命大!你要是出点什么意外,我怎么向你死去的娘亲交待!?”
白古把高汉儿扔到堡里的地上,说着说着不禁又气又怕。提到没见过面的母亲,高汉儿老实了。
“我去看了看大白,它就要生了,我不太放心,所以就有点晚了。”
大白是一匹白马,白古的坐骑,也是高汉现在仅有的玩伴。这个的解释让白古的心情稍缓,但仍然没放过他。
“我一直教你做事要有轻重缓急,你取回卵来再去看大白不一样吗?何必弄的这般狼狈?”
高汉儿一看她口气有缓,赶紧打躬作揖地认错。
“好了,时间不早了,开始今天的功课吧。”白古吩咐完就转身离开了。
盘坐在床上,高汉没有修行,只抱着雕卵发呆。今天之所以去找大金的麻烦全是白古授意的,晶儿走的时候带走了金钢,这雕卵则是给高汉的礼物,小雕卵孵化出来之日便是高汉的离期。
“我也要走了吗?”
高汉心情复杂地看着堡内的一切,有期待、有迷惘、还有许多的不舍。两年前,送走晶儿以后,师徒俩就搬回了可可西里,白古说这里有一味叫红景天的药材有利于疗伤。
直到这时,高汉才知道白古有伤在身,而且很重。能让师傅这么高的人受到伤害,高汉不敢想象师傅历过什么样的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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