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依次挡在黑肤女子的镰刀之前。“让开!莫怪我不客气!”黑肤女子出言威胁,举起了镰刀。
锋利的刀锋之下,是精致艳丽的脸庞。
vissis,烛火忽明忽暗。在飘忽不定的烛焰之前,众人陷入僵持。良久,咬了咬嘴唇,侧身走开,黑肤女子冷笑着步步相逼,又向若寒举起了镰刀,“给我走开!”弯曲的刀刃眼看就触到若寒鼻尖。
“不。”若寒摇摇头,“这是我的翅膀,我的自由与美。我不会令任何人毁去它。”
就在黑肤女子挥刀砍下的那一刹那,低沉地“砰”一声,一只酒瓶拍在黑肤女子头上,玻璃碎末四溅,后者踉跄倒下。“你们……这就是忤逆吾皇的下场!”,显然,她并不擅长使用暴力。
稠滞而猩浓的血液自黑肤女子脑壳淌出,女子一动未动。一时间,众人哑然失色,随后,逼视的目光转向了红眼睛少女。若寒可以感觉到黑肤女子的同伴们正增递怒火,一名骨瘦如柴的矮个男子低头拾起镰刀,“皇帝?我看是个笑话。”他操刀指向,“我倒想看看,等你的父皇赶来,你还剩多少条胳膊多少条腿。”说着,他向举起了镰刀。
突然,一声枪响,镰刀在距离少女脸庞的极短距离掉落在地。又一声枪响,矮个男子应声倒下。
酒吧大门被撞开,同时伸入多支枪口齐齐对准黑袍僧侣们。原来,小酒保及时找来了皇家卫队,及时制止了事态恶化,倒地的僧侣被卫士拖走,余众则被押解至广场示众,作为对触犯公主的惩罚。只是的行踪,亦就此暴露。
英俊的卫队长带来了皇帝的忧虑与关切,并请求跟随他们回到她的父皇身边。
“亲爱,我不得不回去了。那位骑士救了我们,我不想使他为难。”撩拨若寒的长发,无不遗憾地说道。
“抱歉,我知道你不想这么快便失去自由。”
“为了这幅画,值得。”瞟了一眼那幅炭笔画,“我还会再来找你。”
“呀,你受伤了。”若寒注意到几滴鲜血滴在地板,想必是方才的玻璃碎渣划伤了。她抓起少女的手掌看,果然,手背被划伤了。
“你等一等,我来为你包扎!”
鲜嫩的肌肤以及伤口,逐渐隐入一层层粗韧的布条之中,当绿眼睛女子为红眼睛少女完成包扎之后,若寒捧起少女的手掌,“谢谢你。若不是你,恐怕今日这幅画与我,皆会被歹人所毁去。原来我竟如此脆弱。”
“不用道谢!”成臃肿枕型的手掌,一双红眼睛笑得□□而恣意,仿佛吸血鬼面前的新鲜伤口,“只消记得你还欠我一吻!”
“呵。”若寒微笑绽露,在红眼睛少女即将离去的最后时刻,上前抓住她的双肩,给了她一吻。
那是大胆、随意、堕落的一个吻,出乎的意料,甚至出乎若寒自己的预料,可它仍然发生了。现实的世界,忽然变得如此不可预知而离奇有趣。这是若寒到达冷地以来,第二次发现自己发生变化,而上一次,她失去了意味自由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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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八章呓树。骑士(一)
琥珀宫。喜阴植物发出黯淡荧光。死去植株的巨大骨架环箍大殿,森蚺铁链碰撞金属闷响,角落里的巨兽从梦境中苏醒。少女推门而入,长裙垂地,手提荧光。
它在女孩面前默默伏下巨躯,在被锯断的兽角圆底面上,她跨出□□的小腿,踏了上去。黑暗位于身后,荧光缓缓上升。殿墙微凹处搭建的支架之上,数千枚琥珀暗透荧光。每一枚琥珀收藏一只昆虫,其形各异。
视线游离。
少女的纤指轻轻抚摸支架上陈列的琥珀,一枚又一枚,不胜爱怜地,却又时而颦眉、忧叹。少女脚下的巨兽顺随着荧光所指,不断抬颈不断移步,仿佛它便是少女窈窕身形所延伸的巨大躯体一般自如。她不时取下一枚琥珀,举到唇边轻吻,随之撒手,任其滚落于地,撞击到宫殿地砖发出脆响。
宫殿的中心,我立在黑暗里,一条细蛇铁链捆住了我的双手。我已被带到这里来之后许久,却无人留意到。我并不急躁,伸出右手小指努力而耐心地抠左手衬衫的袖扣,袖扣扣得很紧,很难取下。
偶尔传来翅羽扑腾的声音,一晃而过,有什么细小的飞虫快速地掠过耳畔,黑暗里我无法看清。
“我记得你。”少女突开口道,声音轻柔仿佛与闺蜜交谈般。“十字花骑士。卫队中最出色的卫士,之一。”
我也记得。我曾作为皇帝的卫士为这座世界而效劳,我记得晋升为骑士的那一日,跨上机械马撒开缰绳纵情飞驰于空无一人的城市;我记得率领骑兵队冲向叛乱者的街垒,子弹在身两侧雨点般袭来,我低伏于马背,流弹纷纷刮擦胸铁厚甲,身后中弹者的惨叫声则不绝于耳;我记得一个窄巷的昏夜,我立在一名双手抱膝蜷缩在角落的少女与两名倒地不起的醉汉之间,掏出白手绢慢慢拭去刀刃上的血迹,刀刃之上铭刻的十字花徽渗入了鲜血而显得更为鲜丽;我亦记得每一个执勤的日出,晶体灯连成天顶弧线成排亮起,从遥远的城市边缘点亮,亮光逐渐接近直至普照整座城市,何等壮观,这便是昼的到来,世人称之为拂晓,那是仅有皇族以及保卫统治者的我们才知晓的秘密,而我们也时刻细心护卫于此。是的,我确是皇帝最出色的卫士。
仿佛对那些琥珀不再感兴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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