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的眼角仍有泪光。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决定离开父皇,和你在一起。以获得最大的自由。”
“在一起?可是我没有答应过你。”
“我喜欢你,难道还不够么?”
“不够。”
“可你是这般美丽而独特。”
“你也是。”
“美丽之人,就应该相守一起。”
若寒摇摇头,“你还只是个孩子,擅自离家出走,只会教你父皇着急。”
“他若在意,便不会无视我的好恶。”
“这又何从说起?”
“还记得我曾说过,父皇执意搬去皇族古堡么?要知道,那里从来都是教会为魔王把守的禁地,宗教戒条极为严格。他们声称主赐给我这个,你瞧。”少女伸手,白皙的手背上居然多了一枚檀色的十字花纹印,“我不喜欢道貌岸然的苦行僧,不喜欢黑暗阴沉的管风琴乐,不喜欢喋喋不休的教会经文。我不属于那里。”
若寒没有出声回答,她捧起少女的手背,细细察看。她仿佛看见尖锐的针尖刺入皮肤,看见灼痛的龙藤汁水滴入伤口,以及柔弱少女的厉声尖叫。
“更无法忍受的是,父皇对主教与僧侣们言听计从,甚至向魔王的画像行跪拜礼,他可是一国之君呐!可父皇无视我的提醒与反对,反而较以往更为虔诚,不落下晨祷,午祷与晚祷,甚至饭前经与饭后经也不曾落下。”红眼睛少女继续着抱怨。烛火跳跃,她的侧影很美。
“他甚至听从那些邪人的垢语,任他们伤害我!”女孩满脸委屈。
话虽如此,对于那纹绘在手背上的十字花图案,若寒却以为隽永而奇妙。“他们强加给你的十字花,我却喜欢。”若寒笑着安慰道,“但凡美丽的,皆为残酷的。”
“可我是父皇的公主,我不喜欢!”任性地喊道,红眼睛里浮现泪光,好似沉入湖底的红宝石,楚楚动人。
你有所不知,你的父皇并未如女儿想象中的那般强大,或许他的所作所为,是向魔王的示弱,亦或许是一种赎罪。若寒心里默默心说,却不愿开口说破。只因她身为这片世界的公主,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公主,她的高贵活力皆源于此,若一言点破,恐怕那座精美绝伦的象牙塔亦随之崩塌。“亲爱,你的出走必定奏效。此刻,令尊想必较任何时候都更为想念,追寻你的青年想必满大街地冒雨奔走。相信我,与失去你相比较,他更愿失去这片世界。去吧,带给他你的祈愿,他会听从。”
“不!我要令他尝到教训,知晓痛楚!”
“听好!”若寒转身抓住的双肩,凝视着她正色道:“你之所以成为你,是因为你身为公主,叛逆的公主。但若你决意离开皇帝成为凡人,那么你便失去了本来的光环。你的叛逆,也即沦为平凡个性。那便对我不再有吸引力。所以,听话,乖乖回到你的父皇身边。”
“不!”痛苦尖叫,推开了若寒,起身离去。可她尚未走到门口,vissis的门便被推开。
“酒!”“店家!我们要酒!”嘈杂的人声推开了酒吧大门,小小的vissis突然涌入七八名顾客,他们身着宽大的黑袍,十字花绣在袖口,显然是一伙低级僧侣。其中一名纹眉大汉伸手挡住的去路:“瞧,这小姑娘长得真俊!”他笑得极为放肆。
“让我过去。”咬了咬嘴唇,红眼睛闪现怒火。
“陪我喝一杯,我们就放你走。”大汉半抬眉毛,颇为挑逗地说道。
“身着黑袍却恣意痛饮,这也是你们的拜翼教所允诺的么?我以为,归于主,便须遵守戒律。”
“只要归从于吾主麾下,这等小恶不足为惧!大能的主自会赦免我们的,哈哈哈哈!”大汉笑得放肆,“店家!快上酒!”
小酒保睁着惺忪睡眼,晃晃悠悠提酒上前,在教徒面前摆下八个空酒杯,斟满酒,教徒们随即一抢而空。“干杯!”“为吾主干杯!”
直愣愣望着眼前放肆的教徒们,只见纹眉大汉将酒杯里的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随后一把抢过小酒保手里的酒瓶,把手里的空酒杯再度倒满,粗声粗气地盯着:“该轮到你了!”
红眼睛少女怒目而视,攥紧了拳头,“没有人可以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
“给我,我来喝。”角落里的女子兀然出声。说完,若寒缓缓起身,走近来,从手里接过满满的酒杯,闻了闻,“真是至纯至烈的朗姆,让你们喝下,多么浪费。”说着,轻抿一口,“酒,我会慢慢喝。现在,让这女孩先走。”
纹眉大汉混沌的醉眼里闪过一丝妥协,可正在他动身让出通道之时,又一个声音响起,“等等,那墙上的炭笔画,可是你所绘?”说话的,是一名矮小的黑肤女子,她揭开黑袍斗篷,露出烫伤疤痕的脸庞。
“是的。”若寒沉声答道。
“翅膀漂亮。可却没有主人。”她指着白墙上的那幅羽翼炭画冷冷说道。
“我称之为留白,给向往自由的观者以遐想与希冀。”
“是么?嘿嘿。”黑肤女子冷笑道,“这片世界自古唯有吾主才配拥有翅膀,为何你不将主画于其间呢?这一对翅膀当中的狭小空间又是给谁预留的,在我看来,简直大逆不道!”被黑肤女子这么一说,教徒们顿起波澜,咒骂与威胁雨点般指向绿眼睛女子,“心怀不轨!”“异教徒!”“烧死她!”
眼见事态即将失去控制,悄悄拉了拉小酒保的手,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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