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大眼,安静窝在墙角咀嚼口中只有半册的书本。
书页上隐约看得出残留“太平”二字,冯素贞怒目瞪向坐在书桌上、悠哉地晃着两条腿并大啃甘蔗的女子,赫然发现她用来搧风的半册书本正是那残缺的“广记”!
女子瞄了门边的她一眼,像是故意激怒人似地,撕了张手上的书页来接住吐出的甘蔗渣。「你回来啦,驸马?」
「你居然──」冯素贞握紧拳头,一生除了那日被东方胜强娶逼婚以外,还未曾如此愤怒过。「那本太平广记可是父皇赠送之物,你──」
「父皇的礼物?那正好,反正父皇不会介意的。」天香愉快地朝毛驴说:「小黑,不用客气了。」
「你…!」冯素贞铁青着一张脸,砰地一声用力关上门,阻隔外头仆人们的视线与吵杂。「我真是倒了八辈子楣!世上有那么多女子,偏就娶了你这个刁蛮娇纵的公主!」
「你以为我想嫁你啊?!」天香跳下桌子,同样语带愤恨。「天下有那么多男子汉,偏要选上你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当驸马,父皇那日定是胡涂去了!」
冯素贞冷哼一声,黑眸因怒意而发亮。平时清冷干净的气质已不覆存,反倒洋溢出一股噬人的美艳绝伦。「你不嫁给我,试问还有谁敢娶你?我从小命不好,早知命里会有这一劫,但我没想到,这劫数竟是如此大的人间灾厄!」
「冯绍民,你大胆!敢说本公主是劫数灾厄,不想活了?!」相比起盛怒之下仍稳如泰山的臭驸马,天香自己已是气得跳脚,真想直接把甘蔗丢过去捅死眼前的讨厌鬼。
「与其要一生活得这么痛苦,还不如早早了断。我看你也别再耍这些花招来整我了,我这就去向父皇请罪,说绍民实是命苦人微,伺候不起你这个天皇贵胄!」
「不准去!」天香的甘蔗挥去,却被稳当地接个正着。「我答应父皇要让他有个驸马,我就不会食言,但凭什么在我心痛的时候还要让你这么好过?冯绍民,你对我而言就像原本平顺坦荡的路上突然掉下的大石头,既然你已经把我绊倒,我也绝不让你快活!」
「就算不是我这颗石头,你的性格迟早会招来一堆绊倒你的障碍。我知道你喜欢一剑飘红,我也知道你有多么讨厌我,但你又何必处处跟我作对?你放我一马,我自会留你清白,你把我逼急了,我可不知道会干些什么事出来!」
冯绍民阴霾盛怒的神情,还有那从未自任何男子口中领教过的威胁,使天香的心因巨大的莫名恐惧而噗通作响。她使上全身的力气想抽出被对方抓住的甘蔗,一边不认输地逞强反击:「姓冯的!你敢动本公主一根寒毛,本公主就要父皇砍你脑袋!」
「我是驸马,有权动你!」
语毕,冯素贞点了她的麻穴,天香顿时全身酥软,只能无力地摊倒在她的双臂里。看着那双害怕反抗的眼睛,心里也不禁被同情取代了先前的愤怒,可这时候若不给天香一个下马威,接下来她渴望的平静日子便根本不会到来。
「冯绍──」
「公主,你不是嫌弃我不男不女吗?也罢。」冯素贞扬起刻意伪装的冷笑。「是时候让你亲身体会了,为夫究竟是男是女。」
「你──不要──」天香想推开抱着她的“丈夫”,却别说是毫无力气了,连声带也被影响而无法大叫。她眼底噙着泪水,气若游丝。「你敢碰我,我定杀了你……」
冯素贞沉默地望着怀中的女子,真想对这个场景发笑。在今天之前根本没想过,装成男子后居然还要扮成袭击女性的qín_shòu淫贼,上天,您到底给了我怎样的歹命悲运啊!
「公主…」轻叹一声,眸子恢复昔日的清亮淡泊,冯素贞安稳抱着天香,手臂谨慎而有礼地停放在她的背部。「我到底做了什么事惹得你如此怨恨?你不喜欢我,我便不强迫你,你要出宫去玩,我又何时制止过你?我们两人既然都不想要这个婚姻,那么彼此保持距离便可以相安无事,你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添麻烦?」
「我讨厌你。」天香瞪着眼前这名俊秀的男子,从那双忧郁瞳眸里可以看出全然的正气清高,心里也就明白冯绍民不会对她做出任何下流的举动。「你尽会说我喜欢剑哥哥,你自己呢?你的心也不在我身上,别一副我委屈了你这个状元公的样子,看了就火大!」
「我的心已死,又如何能放在你身上?」
冯绍民那低柔略哑的轻喃,让天香诧异地睁大眼睛,觉得心中流进某种暖流,让她不再感到愤怒,只是充满虚弱疲惫。
说谎。
天香这么想着,若是心已死便不可能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定是那颗心还装着什么东西,还装着谁的身影,所以才会…。
“嘎”
驴子的叫声。冯素贞低下头,楞楞地看着毛驴正用那黏答答的鼻头碰触自己的长袍下摆,每次一分离,赤黑的官服衣料便沾染上略黄的黏稠鼻涕。她无语,也没移动分毫,只是任由毛驴继续擦着下摆。
天香骄傲地笑道:「就知道本公主没白疼你。下次请父皇封你个忠勇义士,当作是保护本公主的功勋。」
冯素贞扯了抹笑。其实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微笑,只觉得脸部肌肉僵硬地发疼。
「小黑,你听清楚了,那忠勇义士是二品官,可是比某个当驸马的人还要伟大喔。」
解开天香的穴道,两人先是彼此注视了一会儿,之后才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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