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公公等人,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听来什么风声,硬是要抓出状元的小辫子。这事儿在宫里闹腾了好一阵子了,妹妹你时常在宫外溜达,自是不会知道的,但状元可有拿这些烦心的事情向你抱怨?」
当然是没有。天香低下头,看着自己放在大腿上的手。在宫外晃了几日后,偶尔回到公主府,挨不过庄嬷嬷的连珠带炮耳提面命,没办法只好派人去传召驸马来吃顿饭。冯绍民每次对待自己的态度都很平常,问着她这次出宫可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玩得开不开心、或是下次何时还要出宫去。
每当这时候,天香都会粗鲁地回他句:「关你屁事。」
在旁伺候的杏儿桃儿会因此而手贴着头、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而冯绍民却只是扬了扬那抹悠闲平静的浅笑,柔和地说:「确实不关绍民的事,公主高兴就好。」
但若只是如此让步,天香还不会太过恼火,问题是冯绍民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反骨,总爱加一两句让人气得七窍生烟的话。
像是「欸,只是公主常惹出麻烦,我总得知道什么时候该回府收拾残局啊”或是“真希望那些哭着找上门要公道的人,也能知道公主的麻烦实在不关我的事。」
──瞧,这还是人话吗?
外加他最擅长的叹息和皱眉,一副面对不受教的女儿实在无可奈何的老父亲模样,天香每次见到都必要跟他来一次饭后运动不可。不解风情的大木头,不会说甜言蜜语的大呆瓜,还要是那么爱用话激怒人的臭个性──就只因为那张皮相好,女人就眼巴巴追着他跑吗?
天香同情地看着前方的两个女人。「我承认他是没把自己的苦跟我说过,但那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是因为体贴我什么的,不过是懒得理我而已。你们两个还是快点醒醒吧,男人既不是由外表认定,冯绍民那张皮相也就不算什么了,不是吗?」
「妹妹,你是真没发现状元对你的好,还是假装没发现呢?」
「是啊,要我有个不论何时何地都愿意帮我收拾麻烦的相公,我定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啊,说起来,不就是上月的中秋夜吗?驸马姊夫他──」
「啊啊,不要说了,我不想听!」天香突然站起身,态度难得有着慌忙无措。「你们要是那么喜欢那姓冯的,尽管拿去便是,我可不会眨眼!」
长公主微笑,啖了一口草莓。「我记得呢,上个月的中秋夜,十四皇妹直拉着状元公献殷勤,要不是看她年纪小不懂事,只怕香儿妹妹那张喷火的眼就要把驸马就地正法了呢。」
「呵呵,香儿姊姊吃起醋来倒相当有女人味呢。」
「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天香脸红地捂住耳朵。「不跟你们胡扯,我要走了!走了!」
「──妹妹,你是真的很幸福啊。」
天香离开前,还听得到长公主那幽怨妇人才明了的叹息。
到底是何处该感到幸福?她有种想回头询问的冲动,但终究忍了下来,趁有机会拔腿便逃。
那个中秋夜的事情是天香人生中的一大失误。平时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的十四皇妹,在父皇宴请的众宾客中一眼就相中她口中那“潇洒俊俏、气质不凡”的冯绍民。当时天香见那个呆头鹅还一副悠哉惬意的样子,心底真是火冒三丈。人家姑娘家三番两次来为你斟茶倒酒、吟诗作对、琴瑟和鸣,难道还真当她只是“仰慕才学欲结为好友”吗?说出去连三岁小娃儿都不信了,更何况是理应聪明绝顶的状元郎?
那小丫头也真是胆大包天,居然还在冯绍民跟他那票兄弟离席后,有意无意地依在天香耳边说:“古有娥皇女英,今有天香若盈。”
天香听闻,咬牙切齿地在心里回:你想当女英,我还不愿意当那娥皇呢!
表面上她还是极为客气稳重地道:“若盈妹子,你这不是把父皇和太子老兄的颜面踩在脚下吗?娥皇女英是美事一桩,但我家的状元公可不是皇帝龙体,哪儿消受得住?”
学着冯绍民平常慢条斯理的说话态势,竟也不自觉地流露出一股高傲的威严。
“让人听到,这犯上的罪名,怕是连公主也得脑袋落地。”
虽然这句话成功地击退不知天高地厚的皇妹,但也被同在身边的长公主和五皇妹听到。此后两人每见她又在数落冯绍民是臭男人时,总会拿这件事儿来调侃她。天香吐出厌烦的大气,原本想听从父皇的命令回府思过,如今被弄得心烦意乱,哪还有心思待在府内?
要是又遇到冯绍民,真不晓得该怎么办。
她的思绪停顿了一下。
为什么?天香问着自己,为什么想到冯绍民跟别的女子在一起,心里就会觉得如此愤怒、像是吸不上空气般,隐隐发疼呢?
一定是因为不甘心,她都没机会去找剑哥哥了,凭什么冯绍民就能跟女人快活?对,就是这样,不甘心只有自己沮丧、只有自己必须痛苦地担负起这个不幸的婚姻。
「冯绍民,我不会让你好过的。」她走到花园的一角,牵着已经在那儿等待的毛驴。心生一计,使嘴角扬起邪恶狡诘的笑。「小黑,走,我带你去尝尝驸马家的书!」
一人一驴,首度雀跃地走在去驸马邸的路上。
***
「驸马、驸马,不好了!」
冯素贞从御书房回府,才一踏入大门,好几个仆人便慌张地跑到跟前嚷着大事不好。她心里厌烦,口气不佳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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