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内。地上躺着两具蒙着军用毛毯的尸体。
大门两侧,战俘们手拉着用毛毯拼接成的横幅站立在铁丝网后面。
毛毯上,粘贴的草纸上血写的大字:
------断粮断水第五天,我们的战友在生死线上挣扎,
敬请主持正义的舆论界为我们伸冤。
几百个战俘互相搀扶着伫立在烈士遗体后面。他们面黄肌瘦,疲惫不堪,干裂起泡的嘴唇,但眼睛中闪烁着不屈、坚毅、愤怒的目光……
低沉,嘶哑的歌声:
这是最后的斗争,
团结起来到明天,
英特纳雄耐尔就一定要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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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受到所在国家不同程度的新闻限制,消息还是见报了。
当天下午,美军被迫恢复了供水、供食。
傍晚时分,顾钢再次来到了收容所背后的山上。
两座新添的坟丘。竖立着两块不大的木牌:
志愿军战士沈力
志愿军战士小豆子
顾钢将碗里的水慢慢倒在坟前,泪水潸潸而下:小沈,小豆子,有水了,慢慢喝,可劲喝,千万甭噎着。
顾钢和沈力,还有小豆子,原本不是一个部队的。他们是去年五次战役第二阶段部队回撤途中才聚到一起的。那天,为了掩护部队突围,顾钢带领着一个连最后只打剩下了十几个战士,后来,突围途中,碰见了负伤掉队的沈力和小豆子,再后来,他们一起跟着xxx师代理政委王阚转战在三七线一带打游击。今年大年初一,同样是为了掩护部队突围,顾钢受了重伤,沈力和小豆子抬着他在突围中,遇上了搜山的美军,他们被俘了。
顾钢当时昏迷不醒,直到几天后,他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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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美军士兵押解着小豆子和沈力抬着担架从山坡上走下来,走上公路。
布拉斯老远就挥舞着手枪,发疯地大喊:(英语)no,n0。战俘一个不留!杀死他们!
小豆子急得大喊大叫:(英语)no,n0。杀我们可以,你们不可以杀我们首长。
一个美军士兵跑了过来,凑近耳语。
布拉斯走近担架,狐疑地看着担架上躺着的顾钢。
顾钢从头到脚几乎成了血人。面色灰白,只有单薄的军衣在起伏。
布拉斯摇摇头,血红的眼睛逼视着小豆子:(英语)他是你们的首长。
小豆子点点头:(英语)yes。他是我们参谋长。
布拉斯眉头紧皱,沉默许久,哈哈大笑:好吧,既然是这样,本少校就破一回例了。优待,优待!
—
尽管顾钢当了俘虏,但还是原谅了沈力和小豆子。毕竟他们是为了挽救自己。还有如果不是为了抬自己,也许他们不会被俘。可如今,他们都死了。
顾钢没有在坟前多停留。种种迹象表明,美国人虽然被迫做出了让步,但很可能正在酝酿一场更大的阴谋。
果然,几天后的一个早上,天刚大亮,一个营的美军士兵便包围了整个收容所。坦克、装甲车荡起的尘土弥漫在收容所上空。
大喇叭广播着美第八集团军司令部的最后通牒:
为了充分尊重战俘意愿,保证甄别审查的顺利进行,所有战俘必须在五分钟内作出最后抉择接受甄别,否则,联军将采取武力措施……
东门口,战俘们互相依偎着,面容憔悴,但低沉的歌声几乎淹没了广播声。
五分钟,又是五分钟……
布拉斯焦躁地看着腕上的手表。
钟表发出“咔,咔”的机械声响。时间指向了7时整。
布拉斯看看身后全副武装的美军宪兵,决绝地挥挥手:(英语)冲进去!
一个排的美军士兵在一辆坦克的配合下冲进了东门。
手无寸铁的战俘们捡起地上的石子反抗。
双方混战在一起。
顾钢摔倒一个美军士兵,夺下手中的卡宾枪,朝天扫射。
美军士兵被迫撤退。
布拉斯恼羞成怒地望着对面战俘组成的人墙,歇斯底里地大喊:(英语)顾钢,我们也算是老朋友了。别逞能了。放下武器,本少校可以考虑再次饶你一条小命。
顾钢双目怒视,冷冷一笑。
布拉斯哈哈大笑:(英语)顾,你的命是我给的。放下武器,接受甄别,我可以考虑,再次饶恕你!否则,所有战俘,一个不留!
顾钢还是冷笑。
一个小时的僵持过后,布拉斯按照杜德事先的指示,恼怒地下达了最后命令:拒绝甄别,武力解决!
密集的子弹从四面八方射向铁丝网内。
战俘们纷纷倒地。遍地是血。到处是死伤的志愿军战俘。
美军冲进了收容所。
顾钢且战且退,最后和战俘们被逼到了一座座铁皮棚内。
子弹射进棚里。不断有战俘中弹。
呻吟声,惨叫声……
一个美军士兵用力踹开铁皮门,从身上摸出一颗毒气弹扔进铁皮棚内。
立时,滚滚黄烟弥漫。
战俘们痛苦地挣扎着,呕吐着……
看着黄烟弥漫的铁皮棚,布拉斯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太阳的光芒顽强地透过云层,洒向大地。
正午时分,一队队浑身血迹的战俘互相搀扶着,在美军士兵的押解下,绕过死去战友的遗体,踩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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