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日,你知道易容术吗?精明的眸子没有忽视那轻轻一抖的身影,他也不戳破,自顾自的说道:易容术这东西若练到高明处,不但可以改变人的面容,甚至可以通过药物将身材声音都改掉。但唯有一样东西是改不掉的,朱日,你知道是什麽吗?
是......什麽?朱日的语气似乎挺苦涩的,但夏侯澜却是神采飞扬,兴高采烈的道:是舌头,朱日,你知道吗?易容术之所以不能改变一个人的舌头,固然是因为此物在口唇之中,极易忽略,但更重要的一点是,若把舌头也伪装起来,那吃饭说话恐怕就都要受影响了,哈哈哈,你说是不是很好笑?
朱日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忽然爬出来,结结巴巴道:王爷......被......被窝捂好了。说完便要夺门而出。夏侯澜道:急什麽?你好像很慌张的样子,别怕,我刚才不过是忽然想起来这个笑话,说给你听的。他说完来到床上和衣躺下,慵懒道:朱日,舒儿的位置被你占了,夜里你自然该宿在这里,否则本王喝水起夜,谁来伺候我啊?
还......还要伺候王爷起夜?朱日的双目倏然圆睁,配在没有表情的脸上,说不出的诡异,他在心里把无辜的夏侯舒的祖宗们问候了个遍,这该死的夏侯舒,他怎麽不告诉自己这点,故意的,那个混蛋一定是故意不告诉自己的。他......他该不会是早有预谋,要把自己推进这个火坑里吧?越想越有这个可能性,双脚不由自主的慢慢向後退去。却不料夏侯澜一掌劈灭了烛火,帐内只余一盏小灯散发著幽暗的光芒,夏侯澜翻了个身,模糊道:朱日,你就在旁边那张锦榻上睡吧,时候不早了,明天粮草部队赶上後,咱们便要日夜兼程赶往边关了,这辛苦是免不了的。话音刚落,呼吸声已经均匀起来。
看到这里,想必大家也都明白了,这朱日便是易水,此时他松了口气,小心来到榻上和衣躺下,却怎麽也睡不著,心里边矛盾的很,不知道自己这次乔装跟著夏侯澜出征究竟是对是错,本来想弄个丑陋的替身吓吓他,让他以後一想到易水就想起这张令人作呕的脸,从此绝了念头,可谁知到现在为止,他发现夏侯澜一点也没把这几道狰狞的伤疤放在心上,甚至有识破自己身份的嫌疑,反而让易水有些後悔自己如此轻易的来冒这一趟险了。
男奴---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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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乱睡了一夜,至天微微明,粮草大军果然赶了过来。拔营後,雪延铁骑的能力便被充分展现出来,急行军了三个时辰,竟没有一人掉队,彼时午时已过,夏侯澜下令,全军就地休息半个时辰,以干粮果腹,入夜时分要赶到二百里外的朱家镇,在镇外扎营安歇。
这一日里,易水心中便如吊了十七八个吊桶一般,夏侯澜昨夜说得那些话,分明暗示自己他已经清楚自己是谁了,因此他不停偷看对方的脸色,打算一看出苗头不对就赶紧开溜,反正三十多万大军,往哪个营帐里一钻都如同鱼入大海,到时候再把忘月给的另一张面具戴上,哼哼,他就不信夏侯澜有通天本领,这样还能找得到自己。
不过夏侯澜却又恢复了本色,对他就如同对待朱日一样,看种种表现,似乎是没认出自己。易水真的迷惑了,这个混蛋到底看没看出来啊,真是个可怕的老狐狸。
其实易水也不知自己怎麽想的,为什麽就会让忘月帮自己易容混到夏侯澜身边,混到他身边干什麽?难道自己还打算相信他一次,所以才准备好好考察一番吗?真是可笑啊。易水深深的叹了口气,为什麽就连自己,都越来越不了解他到底在作些什麽无聊的事了。
夏侯舒凑了过来,啃著一块干粮,口齿不清的含糊道:怎麽样,昨晚没露馅吧?我看咱们王爷的神色平静的很,怎麽你今日倒微微有些慌张了呢?
易水看著他:你确定我没露馅?他小心的问,然後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夏侯舒也愣了,挠了挠脑袋道:听你这麽说,王爷似乎真明白了,不过不对啊,他说完一努嘴:看那边,刚刚炊事兵才给他端过来一大盘红烧肉和一大碗鲜鱼汤,结果王爷让他们分给先锋军了,说他们在前边搭桥铺路辛苦。这若是真认出了你,怎麽著也该分给你一些啊。成日里就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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