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次偶遇之后,这些日子来,她只要一上街,就特别留意身边周遭的人,观察是否是那天遇到的的贵公子,可惜他人好像突然在扬州城消失了,让她失望不已。
“他到底是谁呢?可别像二姐一样,遇到的是对立百年的黎家啊……”雍芊忽的一愣,俏脸生晕,“在想啥啊,他是不是敌对与我何干,又不是要嫁人……哎呀!我在说啥啊……”
“小姐?”允儿一入屋,就见雍芊像个傻子一样口中念念有词,一会儿神情迷离,一会儿急切微愠,教允儿一头雾水。“小姐,您怎么了?”
允儿困扰的脸一入眸,雍芊楞了下,面有赧色的挥了挥小手,“没事。”
“没事就好。”允儿这才松了口气。“三小姐要奴婢过来问小姐,下午可要跟她一起去织厂?”
一听到要去织厂,雍芊的眉头就蹙起,“说真格的,我对管理织厂没兴趣呢!”她轻叹了口气道:“咱们姑娘家最后总是要嫁出去的,最后织厂不是落在大娘、二娘手中,就是落在大哥手里,三姐何必幸苦管理织厂呢!看看大姐就知道了,守孝期一过,人就嫁去了明州,即使她之前用尽心力管理,最后也不会是属于她的。”
“小姐说的是。”其实允儿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找到一个好对象嫁了,才是真正的幸福。”
“不过这话你可别跟三姐说。”雍芊食指抵着嫩唇,“她听见可会生气。毕竟之前织厂都是娘在打理,是娘为咱们家生了四女一男的奖赏,她可不想平白送给大娘跟二娘。”
“女婢明白。”允儿颔首。“话说回来,三小姐怎么不直接将织厂交给少爷呢?”
“大哥每天窝在赌坊,才没那个心思管呢!他跟爹爹一样,好逸恶劳。”雍芊皱了皱鼻,打心底不太满意大哥的作为。
在孟家子女年纪最小的她很多事情不清楚,更不明白雍轼整日窝在赌坊是有他的用意在的。
“别闲聊了,你快去跟三姐说我不过去,省的她等我等不着,气得跳脚。”三姐生气起来可是很吓人的,她有天大的胆也不敢惹三姐生气。
“女婢这就过去。”允儿迅速福了身,转身离开。
雍芊走来桌前,翻看她尚未看完的书籍,翻了数页,心思全部在书上。
真是奇怪了,她怎么一直在想着那名贵公子啊?
当她看着书上的文字时,明明上印着蝇楷小字,可她却只看到那张俊美带笑的脸庞,脑子里也只充斥着他的影像,书上写了啥,全印不进脑子。
她是怎么了?织手扇着微热的小脸。
从不曾这样的惦记着一个人,她轻叹了口气,决定走出房去外头走走。
孟家园林占地数亩,西边花园内种有牡丹、芍药、玉兰、海棠等名贵的花木约千株,每个院落亦时节种植不同花草,雍芊的院子是秋菊,雍荃的则是夏荷,雍茗冬梅,雍荔的则是春樱。
雍芊双手背于身后,一路散步过去上个月才刚出嫁的大姐雍荔院落。
春樱早在五月凋谢,只剩满枝枯树叶。
虽然主人已不在,可下人固定时间过来打扫园中花草亦有专人照料,与雍荔出嫁前无异。
推开毯纹格门,干净整洁的花厅飘荡着冷寂的气息,想到两名姐姐都嫁出去了,说不定再过不久,三姐雍荃找到好人家也嫁了,这个家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这样她会好孤寂的喔!小嘴感伤的扁起。
她的良人还不知在何处,娘在生前逼爹许下承诺,她们四个女儿成亲的对象一定是她们同意的才行,可说是这么说没错,她却不清楚她可以嫁给谁,也不晓得居心叵测的大娘会怎样摆弄她的婚事。
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儿,娘平日十分疼爱她,她没大姐的温柔体贴,没二姐的爽朗英豪,更没三姐的聪明,她娇娇憨憨的,凡事不用c心,可当决定权落在她的手上的时候,她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嫁人啊……”雍芊坐在屋前阶梯上,两手托腮,茫茫然望着远方。
管理织厂、打理生意她都没兴趣,因为她清楚这些最后都会成为别人的,故她能做的似乎也只有嫁人了。
可是要嫁谁呢?
她不想这样无所事事的度过每一天,她想要有个可以让她花心思去打理的家,可越思考脑中越空白。
每次大娘遇到她时,都会神秘兮兮的问她有没有中意的人家。
她当然清楚大娘没安好心眼,巴不得她跟三姐赶快嫁人,好取得织厂的经管权,要不,若是三姐嫁出去了,她还有个麻烦要剔除。
她怎么忘了三姐若是嫁人,织厂可是轮到她来管呢!
她可是对管理一窍不通,只要三姐一嫁人,织厂摆明了是要双手奉献给处心积虑的大娘跟二娘吗!
明知最后结果如此,可真事到临头,她发现她还是有些不甘愿。
“讨厌的大哥,干啥每天醉生梦死,不好好学习管理家中产业呢!”雍芊气恼的踢了地上的落叶。
孟家明明有两个大男人,生意却都是女人在掌管,会不会太离谱了?
“应该要叫大哥回来管事业才对!”雍芊想。“这本来就不该是我管的事啊!”
可是要怎么让大哥“改邪归正”,戒掉毒瘾,乖乖的回来管理家中产业呢?这又是一项大问题了!
雍芊捧着小脑袋瓜专心发愁,未注意有片黑影朝她的方向缓缓靠近。
坚定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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