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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了一夜,到次日早上也没停。
白瞻是坐马车过来的。
这马车是宫中工造局特制,送过来后他一回都没用过,要不是陈元早上提醒了一声,他都要忘了自个儿还有这么个东西。
“公子,庄小姐那个马车太过简陋,小不说还不保暖,这大雪天用那个不是让庄小姐遭罪吗?再说您这马车大,又是您的,庄小姐总不能拒绝您上去,您是想陪庄小姐在马车里说说话还是迎着风雪骑马?”
因着陈元这话,他涨了一个月月钱不说,还被赏了好些好东西,心情好的让明显睡眠不足的青阳子赏了几个大白眼。
刚将弟弟送出门没多会就听到通传说白公子过来了,庄书晴连忙拎着准备好的东西出门。
白瞻就在前面院子里等着她,见着人第一句话便是,“你那马车漏风,坐我的。”
坐谁的不是坐,庄书晴没有异议,可等看到门口停着的马车她就有些迈不动步子了。
这是马车?这其实是古代的加长版房车吧?!比她家的至少长了三倍,宽度也远不是她那个可比的,她家的只用一匹马,这辆是四匹。
穿着体面的丫鬟放好长凳,一人在上面接,一人在下面扶的将有些走神的庄书晴牵了上去,等进了里面,看到前后两进的车厢已经不觉得惊奇了。
将鞋子脱在外间。里间的帘子一撩起,热气扑面而来,里外好像两个世界。
白瞻随后进来。再自然不过的坐到庄书晴身边,看她有些出神忙问,“怎么了?不舒服?”
庄书晴轻飘飘的给他一眼,“我只是在想以后我要怎么习惯我那个简陋的马车。”
“你要喜欢,这个马车给你用,我用不惯。”
“怎样的身份用怎样的马车。”庄书晴觉得有些热,伸手去扯斗篷系在颈间的带子。没想到竟然概扯错了,将好好一个活结扯成了死结。仰着脖子好一会没能解开。
“我来。”那个结被扯得很紧,白瞻凑近了低头凝神去解。
他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庄书晴却出了汗,有心叫外间的丫鬟进来帮忙。看着垂着眼认真至极的男人却一时哑了声。
白瞻突然抬眼对上她来不及躲开的眼神,两人视线胶着,莫名有些缠绵的味道。
这样的认知让庄书晴慌忙垂下视线,“好了没有?”
白瞻深深看她一眼,一拉一扯解开了带子,披风滑落,庄书晴借着整理斗篷的动作转过身去。
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丫鬟打开外间的门问了两句贴着门禀报,“公子,青阳子说他困。骑不了马,想上马车歇着。”
白瞻有些牙痒痒,说几天几夜不睡都没问题的人是谁?才一个晚上就熬不住了?
之前只顾着看马车去了。庄书晴也没注意跟着的都有谁,这会两人的气氛太过古怪,正好需要有人来分走一下注意力,顺势接过了话,“青阳子也来了?”
“恩,他听说你要的那些药是给狼医治的。他就吵着要跟去。”
庄书晴笑,“该不会是昨晚一夜没让他睡吧?”
“平时他几夜不睡也精神得很。哪里是骑不了马,他就是不想这么冷的天骑马。”白瞻没好气的掀了青阳子的底,但到底也没有拒绝,“得了,叫他上来。”
青阳子如了愿,却也只敢在外间呆着,他要真敢不要脸的往里间凑,不用公子做什么,陈大总管就能断了他的药材供给。
马车再次上路后,白瞻敲了敲里外间相隔的门,“进来侍候。”
两个丫鬟踮着脚进来,皆是眉眼都不敢抬,一个燃上炉子烧水,另一个从各个壁柜里拿出各种吃食。
多了两个人,庄书晴松松悄了口气。
白瞻看她终于自在了也就容忍了丫鬟的存在,拿了一个炸得香脆的糕点递给她,“这里面的东西都用磁石固定了,不用担心会移动。”
“我不担心。”庄书晴接过来咬了一口,很好吃,“有钱有权才能过上这样的日子,也怪不得人拼了命的要成为这样的人。”
“这话听着泛着股酸味。”
“本来就是酸话。”又咬了一口,庄书晴满足的眯了眼,“我不可能得到,还不容许我说说?”
真是坦率得让人不知道要怎么接话,白瞻看她吃得香,自己也拿了一块送进嘴里,还是那个味,却觉得比平时要香许多,“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不过是你不稀罕罢了。”
庄书晴顿时苦了脸,“白公子,咱们不说这些话行吗?”
你在怕什么呢?只要你说出来,什么都能解决,白瞻叹气,到底还是没有说出这样的话,顺了她的意道:“好,不说,我等得起。”
吃着糕点,喝着茶香扑鼻的好茶,占尽了便宜的庄书晴也不好意思给人脸色看,再加上实在想炫耀,轻咳一声,道:“苏文你知道吗?”
“知道,会元府官学山长。”
“书寒拜在他门下了,不是学生,是正式的弟子。”庄书晴难掩得意,十岁就靠自己的本事拜得名师,不是谁都有这个本事的。
白瞻确实没想到庄书寒会入苏文的眼,全会元府也就苏文能让他高看一眼,不是因他的才学,也非是他潜在的影响力。
那是个真正心胸开阔的人,能容人,能容事,擅识人,也擅引导人,天生就该为人师。
他眼光有多高白瞻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才没想到,那个昨天晚上还在姐姐怀里哭鼻子的小子居然被他收在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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