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山容易下山难,再加上天黑,庄书晴彻底体会了一把这句话。
就算被白瞻扶着也几乎是以三步一跌的频率滚下来的。
白瞻倒是想背,但也只能想想,人家愿意让他扶就已经够他心情飞扬了。
今儿一天虽然气也气了,担心了还心疼了,可收获却远远大于这些。
书晴喂他吃饼了,喂他喝水了,在用那些工具时还手抓着手的教他了,后来吃烤兔子,他借口不耽搁了做事让她喂他吃点,她也顺从的喂了,下山时还让他扶,今天的书晴简直乖顺的让他以为自己是做了个美梦。
爬上马车后,庄书晴靠着内壁再不想动弹一下,手心里被塞进来个热热的手炉子,眼睛没张开,嘴角已经勾勒出美好的弧度。
白瞻顿时心都要柔化了,从她身下将毯子抽出来给她盖上,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睡吧,到了我叫你。”
庄书晴没有反应,她已经睡着了。
白瞻尽量坐得离她近一些,他元气足,离得近了周围也能暖和些。
什么都不用做,脑子里也什么都没想,就这么看着这个人呼气吸气就觉得安心,恨不得这条路能一直走下去,两人能一直这么平和相处,而不是因为向左所说的那样,因为他们两人生活在不同的环境里而有着不同的观念,她每回看到自己都会流露出她不自知的抵触情绪。
此时城门已经关了。马车在城门前停了下,验过了令牌后随着车轱辘滚动的声音进了城。
白瞻好像终于识得情滋味的少年郎,因为要分别而心生不舍。因担心下次再相见时她又变回那个对他抵触的女子而发愁,因不能马上将心仪的女子娶回家而怨时间过得太慢。
“以后不要再凶我了,就你敢凶我。”低声嘟囔了一句,想到只有书晴对他不同又高兴起来。
马车停了下来。
白瞻还想让累极的书晴再睡一会,外面便传来几人的脚步声。
“朱七,姐姐在马车里?”
庄书寒的声音因为紧绷而显得有些尖锐,没人知道当他带着一腔喜悦回来想和姐姐分享这个一定会让姐姐高兴的好消息却扑了个空。且久久等不到人回来时是什么心情。
他差点以为姐姐抛下他离开再也不回来了!
他差点以为以后就得自己一个人过!
这下不用人喊庄书晴就爬了起来,撩起车帘就看到书寒在朦胧的灯笼照射下也掩不住的红眼眶。她知道,她将这孩子吓着了。
被抛弃过的孩子不怕吃苦受累,他们只怕再次被抛弃。
扶着宝珠的手下了马车,庄书晴忐忑的走到弟弟面前。“书寒……”
不等说完,身体就被一个尚显得稚嫩的胸膛紧紧抱住,明明哭得身体都在一抽一抽的,却没有丝毫声音传来,庄书晴也红了眼眶,轻轻拍着他的背,无声的安慰。
这事不管起因是什么,她做得有多对,有多忠于自己的职业。在弟弟面前来说她都错了。
在做准备时她就应该留个话给他,他也就不会急成这个样子。
白瞻从马车上跳下来,有些不爽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姐弟。恨不得上前将两个掰开来,偏他知道这样会惹怒书晴而不敢付诸行动,想刺激庄书寒几句,才张嘴就看到陈元对着他猛摇头,想到这个狗头军师在这方面还挺有主意,只得不高兴的闭上嘴。
宝珠飞快的看了公子一眼。上前将披风搭在小姐身上,轻声道:“小姐。小公子,外面冷,进屋里说吧。”
在有外人的时候失态成这样,待情绪稍缓庄书寒就觉得燥得慌,可一想到姐姐这么晚和个男人在一起,让人知道了还不知道得传得多难听,姐姐年纪小不懂事,白公子也不懂吗?
维护姐姐的心顿时占了上风,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男人,刚想说什么又想起这是在门口,被人听了去难堪的还是自家姐姐,只得咬着牙低声道:“白公子莫要欺我们姐弟两人没有倚仗……”
“书寒。”庄书晴忙打断他的话,对白瞻歉意的笑笑,“白公子没有欺负我,回屋我再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先和白公子道歉。”
庄书寒看向姐姐,满眼疑惑。
“听话,回屋姐姐和你说。”
在姐姐面前,庄书寒一直都是听话的,哪怕他并不那么想道歉,依旧说了对不起。
白瞻面上不在意,实际心里因书晴的维护而得意的要死,“没事,快带你姐姐回屋吧,她今天累着了。”
接过陈元递来的缰绳,摸了摸直蹭他的爱马,翻身上马,白瞻居高临下的继续道:“明天早上我过来,药我会让青阳子准备好,你别折腾。”
“等等。”看人要走,庄书晴忙留人,“我需要桑白皮线,药铺也不知能不能买到……”
“做什么用的?”
“缝合伤口。”
“青阳子要弄不出来,我抽出他的筋给你用,不会比那什么皮差。”
等到人都走远了,庄书晴才反应过来她非但没的拒绝白瞻明天的跟随,还几乎是等于邀请的给了别人最好的理由跟上来。
“姐姐,天冷,我们进去吧。”
用热水泡了个澡,全身都泡软了才从木桶里爬出来,又喝了热茶热饭,觉得全身从里到外都暖和起来了,庄书晴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
这具身体被折腾得并不好,畏寒的厉害,所以一入冬她就很少出门,开了几个药膳方子天天在家给自己调理,好在之前的功夫没有白费,不然今天这一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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