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又失去了什么?放弃了钟爱的专业,离开了心爱的人,除了收获一些凌乱而散落的记忆,寻找茫然未知的存在感,没有任何能够抓在手中的幸福。恍惚而空虚的心灵,就像昆德拉笔下那一夜之间被抹去名字的街道,就像当了擦窗工人的托马斯医生,面对着全布拉格窗户后的女人,有着暧昧而荒诞的悲恸。
昆德拉如此真实的写过这句话:“一个渴望离开热土旧地的人是一个不幸的人。”离的越远,就越怀念心中那个布拉格。而今阳光依旧灿烂,曾经只属于她的那份爱,已经渐行渐远。韶筠像个孩子似的站在布拉格街头仰望蓝天,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耳畔似乎响起了齐豫的那首《九月的高跟鞋》。
脱下寂寞的高跟鞋
赤足踏上地球花园的小台阶
这里不是巴黎东京或纽约
我和我的孤独
约在悄悄的悄悄的午夜
走过了一长串的从前
好象看了一场一场的烟火表演
绚丽迷乱耀眼短暂
还来不及叹息的时候
便已走得遥远
脱下疲倦的高跟鞋
赤足踩上地球花园的小台阶
我的梦想不在巴黎东京或纽约
我和我的孤独
约在微凉的微凉的九月
回到堪培拉后,日子一往如昨。平安夜,韶筠谢绝了一切邀约,独自在公寓里吃火鸡大餐。她没有开灯,拿出烛台点上几根蜡烛放到茶几上,又把圣诞树的彩灯插上电,五颜六色的彩灯闪烁着美丽的光芒,室内顿时温暖明亮起来。
圣诞树下放着许多远方寄来的礼物,父母的、月月的、毛毛姐的、舅舅舅妈的、叔叔婶婶的,就是没有丁萌的。她给丁萌寄了件她亲手织的毛衣,却被贴上查无此人的标签原封不动的退了回来。看来他是下了决心要永远忘记她,才会这么坚决。
她不是没想过要忘记丁萌、重新开始生活,可是她怎么也做不到。心底始终抹不去他的影子,抹不去那些甜蜜忧伤的往昔,已经习惯了他明朗的笑、温柔的娇纵,他就像是刻在她的心里的烙印。就算遇到再优秀的人,她的心里也只容得下那一个人。
无可放置的心情就像一首歌里唱的那样,斩了千次的情丝断不了,百转千折将我围绕。有人问我你究竟是哪里好,这么多年我还忘不了,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春风有多美,那是一种感觉,令人心醉。
相爱滋味,只有爱过的人才有体会。当你看见他,仿佛冥冥中听到天外的梵音,从此认定彼此的一生。他在你身边,你不觉得,一旦他离去,整个天堂坍塌。韶筠觉得自己像是被放逐到世界尽头,除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寂寞,感受不到一丝爱的气息。
吃完了大餐,韶筠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频道里千篇一律的播放着圣诞颂歌和圣诞电影,看了一会儿,她觉得无聊,想给丁萌打个电话,可始终没有勇气拨出那个号码。好不容易拨了,却是空号提示音。她有种不好的感觉,他俩之间的缘分,在一点一点的消逝。
韶筠失落的倒在沙发上,忽然感到一阵胃痛。胃痉挛的老毛病又发了,她来澳洲之后,这还是第一次。她强忍着胃痛平躺在沙发上,轻抚着腹部,让胃痛稍减。有一瞬间,她忽然想,如果自己就这么死了,也许要好多天才会被人发现。就像张爱玲一样,凄惨的死在美国的公寓里,六七天后尸体已经开始腐烂了,才被人发现。想到这里,韶筠哭了……
地球另一端,丁萌和冷雨夜正和一大群朋友在酒吧里共渡平安夜。酒吧里人山人海,热闹的很,大家都很兴奋,为这难得的放松时刻。冷雨夜穿着一件玫瑰红色的大衣,黑色毛衣、黑色的长靴,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精神。丁萌和小邱坐在吧台边喝啤酒,两人闲聊着意甲、西甲、英超这一赛季的比赛。
冷雨夜过来找丁萌去跳舞,丁萌看了舞池一眼,笑道:“那么多人挤的要命,跟下饺子似的,何必去凑那个热闹。”“大家挤在一起才好玩嘛,要不怎么说是平安夜呢。”冷雨夜拉着丁萌的胳膊。“好好好,走。”这样的气氛下容不得丁萌推辞,跟着她跳舞去了。小邱看着他俩的背影,笑了一笑。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发了一个短信。
韶筠接到小邱的祝福短信时,胃痛已经稍减,正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小邱的短信,她欣喜不已,忙拨通了他的电话。
“邱大哥,好久不见啦。你在哪儿呢,最近好不好啊?”韶筠对小邱印象相当不错,热情的问候他。“好啊,我在酒吧里过平安夜。”小邱有意没有提起丁萌也在。“怪不得听起来很吵呢。听说你结婚了,是不是真的呀?”“是,今年国庆结的。”“恭喜你啊,可惜我不在国内,不然一定去喝你的喜酒,代我问候嫂子啊。”韶筠衷心的说。
小邱嗯了一声道:“你在澳洲怎么样啊?那里现在是夏天吧?”“是啊,盛夏。这里是看不到白色圣诞节的。我们刚放了圣诞假,我正在公寓里吃火鸡大餐呢。”大概是好久没有和国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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