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玩笑话,就算不能投其所好,多一点了解的门路也是好的。胡阅颜想了想,说:“我托人打听打听,看有没有机会攒个饭局认识一下。”
荆寻点点头,“叫上我,这种低三下四求人不要脸的事儿我拿手。”
胡阅颜重重地拍了下他的后背:“行了啊你。”
这话实打实有一些心疼在里头了。
当年两人一起从老东家独立出来,为了拉客源四处给人打电话、发公司简介、上赶着去比稿、陪标,少不得有一些需要应酬的场合。
胡阅颜一是不能多喝、二是不善言辞,最主要的是根本拉不下这个脸来,要是碰上那种说话不好听的他还压不住火儿。全靠荆寻孤身上阵,挡酒挡骂,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给“未今”攒下了第一批客户。
那个时候星忆刚出生,舒月凉照顾孩子已经很累,荆寻半夜带着一身烟酒臭味不敢回家,怕折腾月凉打扰她休息,只好晚上睡在公司,一吐就吐个半宿。
胡阅颜一面难过一面心疼,一面恨自己为什么就甩不开这点面子。荆寻拍一拍他的脖子,说“这种事我一个人就行了,你有你应该去做的事”,说完就一倒头昏睡得跟死过去似的。
他们心里都清楚,无论表现得多么不卑不亢态度谦和,在客户老爷的眼里:都是叫花子。
从那时起胡阅颜就发誓,不管荆寻会不会回应他的感情,他都要陪在荆寻身边一直到荆寻不再需要他。
总是恨他处处留情,可没有这处处留情左右逢源的功夫,未今也走不到现在。最苦最难的时候,都是荆寻一个人在撑着大家,所有人便都认定了“有荆寻在天塌了也不怕”。
那他自己的天呢?
每逢想到这里,胡阅颜似乎又觉得他那些拈花惹草的浪荡事、逢人就撩的情圣做派,也不是不能原谅了。
回到家已经是十二点以后,荆寻悄悄推门看了看女儿,帮她盖好被子,把小夜灯关掉。舒星忆作息很好,十点左右必然犯困,早上五点半不用叫就会自然醒。而荆寻一向晚睡晚起,最近为了给舒星忆做早餐逼着自己五点就爬起来煎鸡蛋,送女儿上学以后再睡回笼觉。
月凉是怎么一个人把她带大的呢?
两个人还在一起的时候,荆寻跟她一起看那些育儿手册,学会换尿布、冲奶粉、喂奶、哄睡,夜里为了让舒月凉多睡一会儿,女儿哭了荆寻会先爬起来抱起来哄。
然而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在他为了公司忙得团团转的时候,月凉一个人默默地把星忆养育长大,从未跟他抱怨过一句。
关好门,荆寻径直来到厨房,准备给女儿做明天的午饭。手机上舒月凉刚刚回了他的消息,他便直接拨了电话过去。
做他们这一行的,从来没有前半夜睡觉的时候。
“月凉,这么多年辛苦你。”
舒月凉以为他是要讲消息里问的那件事,却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这样一句开场白,笑着问道:“怎么,才几天就应付不来了?”
“没,只是觉得那时候那么辛苦你都没有抱怨过一句,其实我应该——”他停住了话头,笑一笑:“算了,说那些也没用。”
舒月凉了然:“你也一样啊,没日没夜地赚钱就为了让我们过得更好一点,你也没有跟我抱怨过啊。”
明明互相理解,却为什么会以离婚收场?
明明已经离婚,却为什么依然想要依赖对方?
荆寻和舒月凉之间,似乎有着同其他夫妻都不一样的相处方式。
“好了说正事儿,你刚才问我的,就是我走之前犹豫了没说的。”舒月凉打破短暂的沉默,干脆地说道。
无论以前还是现在,她总是能比自己更早地结束迷茫——荆寻暗暗感叹道。
“寇文义是gay?”
“是,不过天佐风气本来就比较开放,这个倒是无所谓。我之前拿不准的,其实是他跟威曼之前的一些传言。”
“他跟威曼?”荆寻惊讶道,“威曼一个笔直得不能再直的直男啊!”
别人不确定,荆寻能确定,俩人毕竟合作过那么久,这种事不是那么容易装的。
“所以都说他得不到回应因爱生恨,谁知道这里面真的假的。不过他本人个性就很乖僻,以前在天佐的时候打过几次照面,说真的,我真想一巴掌把他扇墙上!”
舒月凉极少这么“不理性不客观”地评价别人,这倒让荆寻意外了。
“这么难搞?阅颜还说托圈里的朋友问问有没有能搭上桥的,攒个饭局。”
“阅颜?就寇文义那张嘴,十个阅颜也不行啊。”
“不然他这个级别的人别说吃饭,连见都没机会。”荆寻说,“就这一次,不行就不较劲了,未今也不是缺了这个单子就吃不上饭——我就是挺想会会他的。”
舒月凉沉吟了一会儿,想象了一下仿佛觉得会很有意思:“你们俩,我还真说不好谁更胜一筹。”
“亲爱的前妻,这话我听着可不像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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