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魔戮山沉浸在一丝沉闷的氛围之中。
风也停了,沙也定了,唯独魔氛越来越浓厚,便是魔戮山之中生存的魔族也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魔殿深处,王座背后,有一条通往山体深处的通道。这通道就好似常年不见光明的底下水沟,水滴顺着乱长的植物的藤蔓滴落在地面上,却很快又干涸了去,扬起阵阵尘土。
在通道的尽头,有一个巨大的血池,热气腾腾,不知哪里吹来阴风,带来浓郁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咕噜咕噜!
血池不停的从地下升腾起一个个血泡,又在表面炸裂开,就好似沸水一般,又似一锅浓汤。血池之上有一根四五人合抱粗细的铁柱,柱子上勾勒了不少血槽,鲜血一滴一滴汇聚成溪流,滴落在血池之中,约莫,这就是血池永不干涸的原因。三个人褪尽了衣裳,在这血池之中沉沉浮浮,只露出一个头来。这三人赫然便是黑阎天、白梵天和赤霞天!
血池旁,九殒与文墨白并肩而立,一同看着这血池内的三人,皱着眉头,心思沉闷。
“想不到聊城居然还有此等法器护城!”九殒沉声道。
文墨白则在一旁微微颔首,吐出一口气,仿佛是并不大喜欢此地浓郁的血腥味。说道:“聊城之下乃是一座古城,这戮仙炮台是那古城原本所有。我们将魔戮山建立在此地,也率先寻上聊城的麻烦,就是因为聊城地气的不同寻常。如今看来,那古城,恐怕就是我们此番的目的。地魔主,你认为,那建木之蒂会否就在聊城地底的古城之内?”
“未可知也!”九殒道:“不过,这几日吾一直在用神识试探那座古城,奈何一直未有进展。昨日那戮仙炮台连续两次攻击,其后座之力倒是让吾看清了这古城也并非是毫无缝隙。”
“哦?那地魔主是发现什么了?”文墨白立即问道。
“嗯,吾发觉了一处闭阖的缝隙。”九殒看着血池,说道:“天下无有十全十美之人,也无十全十美之事,这古城能够闭阖,那就自然会有最后一处封闭之所,而这一处地方,便是吾所寻找之地。此地便在聊城最北方。”
“最北方?”
“吾已神识查探拿出缝隙上方所对应的位置,倒是叫吾惊异,竟是罪天司的地盘!”
“罪天司?便是就这半月来创建起来的组织吗?”文墨白一愣:“听闻此罪天司创建之人乃是北隅第一人东来先生指定的东来阁少主,这北隅第一人我们却是不好得罪啊!”
“东来先生名声传扬四海八荒,震慑十方世界,便是魔尊见其都不得不低头称呼一声前辈,吾等自然不可轻易得罪。尤其是他手中那黑冰台传闻,能有改天换地之能!”九殒的眉头越发紧锁了起来,他头上的孽角也微微暗淡了一丝,那分明是深深的忌惮。
“如此一来,这罪天司恐怕是得罪不得了!”文墨白便说道。
“那倒也未必,只要那位少主不伤不死,这罪天司,灭了也就灭了,届时吾亲自上东来阁一趟请罪便是,东来先生是生意人,只要吾拿出足够的诚意,他不会在乎一个罪天司。”九殒轻笑了一声。
顿了顿,九殒又道:“恰逢这几日,那人族虞天弓之流正在聊城扫荡财务,吾便趁此机会突破地底古城,若是能寻得建木之蒂即便是不能,也能叫聊城彻底归吾所有!”
“但那虞思悦所说之事却也不得不考量,他们要将聊城数十万的百姓转移出去,那我们便是竹篮打水了!”文墨白又担忧起来。
“不过是为了鲜血而已,若是能将那些如意境界的人的鲜血供给天魔主,比起十万人血更要好上无数!若能控制住那地下古城,虞天弓那些人族也要成为天魔主复生的养分!”
“地魔主说的是!”
而在魔戮山魔殿旁的另一个山洞里,四季如春,鸟语花香。
虞长离喝完最后一口酒,眼神迷离地扔掉了酒壶。
“哎,山中不知日月,不想来这魔戮山都有一个月了”虞长离晃了晃自己的小脑袋,长叹一声:“不知道忘尘儿如何了?他上次来寻我,可有将我这消息放出去呢?按照忘尘儿的性子,便是不去找虞天弓,也会去寻我娘亲,可是为何半点动静都无呢?”
不过,他倒也只是这样想想,因为这一个月来,他每天想着这样的事情,已经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
想得多了,对虞天弓的执念也深了,甚至也不大愿意称呼其一声父亲,而对于这魔戮山,也没有原先的那么抵触。
“文墨白这都一天没回来了,我一人喝酒却真是没有什么劲道。”他站起来向洞口外看了看,他忽然发现,这魔戮山他好像还未转过。“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我何不就去四处走走?反正我这千煞魔纹只要不出魔戮山的范围,倒也并不打紧。”
如此一想,虞长离便凝气将自己的酒劲全数逼了出来,好似忽然找到了什么事情做一般。当然,他更存着的,便是该从那哀伤之中走出来,去为少忘尘打探一下消息。
不过他转了一圈,四周除了操练的魔兵,便是站岗的魔兵。那些魔兵虽然一个个凶恶无比,倒是也不理睬他,只对他好似视而不见一般。
“这魔族的兵力倒是蔚为可观,只是怎么看起来他们都不像是实体,便是五品、六品的魔族在操练之时被打死了也就打死了,直接凝聚成魔气就重新诞生了一个。那若是大规模的开战,这魔族岂不是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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