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玉露的心思,少南行自然不可能知道,也不会想去知道。
而他此时心中也大抵有数,眼前这个岁月儿是如何一个人,怕也是名利场上打滚久了的,面子这等事,果然是极为在意的,否则她不会帮岁玉露抵挡了那最后一招。
“姑娘以为如何?”少南行看着岁月儿,问道。
“你的实力的确不错,而且我看得出来,这还不是你的极致。能以低阶胜高阶这不是什么新鲜事,但若是不凭借任何法宝辅助能连跨两个品阶,且如此游刃有余,太玄真人的弟子果然是不同凡响!”岁月儿不咸不淡的赞了一句,又道:“不过,饶是如此,你要在我这里讨得什么好处,还请你拿出些真东西来。合作有的谈,就看价码如何,我岁月儿做事,向来唯利是图!”
“姑娘谬赞,也自谦了!”少南行笑道,岁月儿能自称一个“唯利是图”,不但没有让少南行觉得她心胸狭隘,却反倒觉得她足够坦荡,一时间多了一丝好感。当即又道:“倒也不瞒姑娘,如今的聊城百姓的确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人人称颂岁城主之时,却根本不会有人想起姑娘你。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没了这民心民意,恐怕日后姑娘要做这聊城之主,就要遭遇些困难。”
“你也说了是困难,困难存在的价值便是用来实现人的价值!我向来喜欢挑战,也喜欢困难。但是就你口中的这些,恐怕连绊脚石都算不上,一城百姓固然重要,可若是违背我,我大可以将其驱逐出境,留下我之将士,十年之内,这聊城就会焕然一新。”岁月儿道:“十年,对于修真者而言,不过弹指一瞬而已!”
“不错,姑娘若是这样想,也没错。”少南行略微皱了皱眉,这岁月儿比他想象的还要难以相处,此时虽好似是处处针对,可实则却是待价而沽,如此便坐抬了价码。“但如果在姑娘夺下这城主之位之前,这些民众便反了呢?当然,这还是后话,便只说,若是魔军和虞城将聊城内中之人屠杀捉拿地差不多了,下一个目标,姑娘以为是谁呢?姑娘自称唯利是图,想必若是换做姑娘,攻下了聊城之后是断然不肯放三分之一的军队和一个毒瘤在其中的。到时候姑娘以为就凭如今你的这些兵力,是能够抗衡魔族,还是抗衡虞天弓一行人?”
“你说的我自然知道。可你也莫要忘记了,若是岁无痕身死,那么我就是这聊城最快接手之人,到时候登高一呼,共同抗魔抗敌,反倒是成全我聊城上下一心,省去我不少麻烦。那时候,我便是聊城唯一的希望,人人都要誓死捍卫我的存在,因为我之后,可没有一个岁月儿做后盾!”
少南行很是一愣,他是往往万万没有想到,岁月儿居然能做此想!
如此一来,岁月儿便等同是坐收渔翁之利,聊城在魔族与虞天弓一行人合攻之下,聊城必然要损失绝大部分的战力,甚至岁无痕都要饮恨。那时候聊城群龙无首,那么这个坐拥三分之一兵马的岁月儿就是聊城的救援,而那时魔族和虞天弓也多有损耗,她这部分兵马,加上地底的古城,恐怕当真就能够护住这聊城不灭也未可知。
而若果真如此,那么到时岁月儿就不再是一个篡位的长老,而是一个救城救人的英雄,人人只会称颂她的功德,而对于岁无痕一行人,最多只有惋惜一声,可怜了老城主一世英名,终于也不过是落得如此下场!
此般一想,少南行此时再站在岁月儿的角度去想,就明白岁月儿根本不稀罕那个邀请函,如是时间来得及,她便顺顺利利的当上了城主,也就自然而然地去那场盛会。又何必此时为了一个几乎就要得手的东西,再去饶那么一圈呢?
何况,倘若此事中间波折多一些也就罢了,可是现在聊城的战事无不是朝着她最希望的方向走去。岁无痕所掌控的军队死伤殆尽,所留下的连十分之一都不到,还是久战之兵,非伤即残。而岁无痕此时也被虞天弓的落星箭刺中,生死不知。岁灵犀也损耗过多,一时半会儿根本回复不过来。便是连夙沙卿和青槐也都被魔军抓了去,不知道结局如何。而那些支持岁无痕的长老们死的死,伤的伤,抓的抓,反叛的反叛,整个聊城,唯独剩下一个岁无端是她最大的敌人。而这岁无端却对这城主之位根本没有任何非分之想,到时候岁无痕若是身死,岁无端便是再不愿意,也要让岁月儿做了这城主之位,因为国不可一日无主,城池便相当于一个国家。如此一来,她便是稳操胜券的,何必虚与委蛇呢?
岁月儿俯首看着少南行,见他满面思量,也不去打扰,微微挥了挥手,手边顿时有侍女伺候,端来清茶一杯。
她浅浅抿了一口,只觉得今日这茶,格外的香气扑鼻。
又过了片刻,岁月儿将杯盏交由侍女,开口问道:“若是南行公子不弃,不妨就做了我的客卿?到时候这魔军攻来,也好叫南行公子有个保障之地,免得叫你这大好的前程在半路夭折。我甚至可以让你做聊城的外姓长老,享受宗亲长老的供奉,更甚者,我可以封你做我的军师,就如夙沙卿之于岁无痕一样!”
少南行深吸了一口气,对岁月儿略微一礼,道:“多谢姑娘好意,不过我却是不在乎如此虚名,何况师尊放我下山,本就是叫我游历,待聊城事情完毕,我还要去他处!”
想了想,少南行又道:“不知姑娘可知道罪天司?”
“自是知道,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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