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尸体,也会被一一覆盖,不会呈现这样的弧度。
几人警惕的握紧了武器,缓缓向那处靠近,然直到他们走到近前,那东西却没有任何动静。
伸手将那物拉了出来,几人都有些意外,这竟然是一把打开的黑色的油纸伞,伞面印画了一株血红色的彼岸花,在这只有黑白两色的世界显得尤为醒目。
“这怎么会有一把伞?”云江临接过那把伞,仔细的端详,这伞没有任何破损,就算是埋在雪中被大力拉出来,都完全是崭新的。
“是不是被大风刮过来的?”长安看了看四周,若是城中有人的伞被寒风吹走,也是有可能的。
“不对!”云江临看了看伞身,若是被刮过来的,不管是西禺族领地还是边城,都离这里相去甚远,伞身不可能没有任何摩擦的痕迹。
他低头看了看眼前厚厚的积雪,雪上平整,没有任何脚印,刚才拖拽出伞的地方也迅速被周围垮下的积雪覆盖。
“将这边挖开看看。”他指着面前的一片区域,吩咐众人,“轻些挖,万一有人呢。”
“公子,这要真有人,恐怕也被冻成冰坨子了吧。”长安说着倒也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和其余几人一起徒手刨开了面前的积雪。
挖了大概一尺多深的时候,突然有黑色的东西出现在几人面前,长安一惊,伸手捏了捏那被冻成一串冰渣的东西,惊呼:“是头发!”
“快把人弄出来!”
待到把积雪完全刨开,从里面拉出一人,几人同时惊呆了,那是一个男子,面上已经被冻得看不出容貌,他身上只穿了一层黑色的外袍,露出的双手同样也没了颜色,但是,他的身体竟然还是软的。
伸手往他颈侧一探,竟然还有微弱的脉动。
“还是活的……”长安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这样的气候和温度下,衣着单薄被埋在这么厚的深雪中,人竟然还没死?
“看他穿着,似乎不像是西禺族人。”其中有一名护卫疑惑,西禺族人族风严谨,除了女子外嫁,绝对不会穿着汉人的衣物。
“如果是他们派来的间谍,就未必了。”长安摇了摇头。
“间谍穿这么点衣服过来刺探情报?长安,这谍者脑子够可以的啊。”云江临忍不住取笑起自己的护卫,然后又严肃了脸,“先把人带回去,管他是谁呢,救活了总能问出来。”
长安无言,间谍这猜测的确是有些说不过去。
云江临低头看了那黑衣男子一眼,然后伸手解自己身上的护甲,想要把里层的锦裘脱下来。
“公子不可,属下来吧。”身边的几名将士说着就都伸手解自己的衣服。
“行了你们,身上就穿那么点,再脱了岂不冻死?”云江临抬手阻止众人,“我出来时怕冻,多穿了几层,如今行动都笨拙,脱了正好。”
说着他便迅速的脱下了护甲下的一层外衣,不顾护卫阻止,将那人扶着便将他裹了起来。
似乎是感觉到了温度,怀中的人仿佛动了动,然后又突然没了反应。
“公子,您先穿属下的衣服吧。”长安已经将护甲脱了下来,正在解里面的衣服。
“不用了,反正也没知觉。”云江临摇了摇头,“长安,你背着他,我们先回去,其他人继续看看,没什么异常就返回吧。”
长安迟疑了一下,还是默默的将人背到了背上,不由得一愣,这人看起来如同他们一般个子,身体怎么这么轻?
“怎么了?”云江临问。
“没有,挺轻的。”长安摇了摇头。
“哈哈哈,你常年锻炼身强力壮,他看起来那么瘦,你当然觉得轻。”云江临说着就往回走,身上少了一件锦裘,虽是又冷了几分,但却灵活了许多。
长安没有反驳,吩咐了余下几人继续巡查附近,便跟着云江临快速的往回赶,身上的人确实是没什么重量,仿佛是一具空壳,他不由得心中紧了紧。
屋内的碳火在燃烧中只发出了轻微的声音,整个房间被热气烘得十分温暖,仿若春日。
躺在柔软锦被中的男子微微动了动,猛然睁开眼睛,紧紧的盯着床榻的帐子顶部,瞳孔收缩了一分,这是哪儿?
腹中突然一阵绞痛,他皱起眉头,抬手,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力气,这种疼痛,十分熟悉,同他刚行至荒原时那种感觉一模一样。
果然是不能吗?他心中苦笑,人人生存之必需的东西,竟然是他的□□?
深深吸了一口气,腹痛没有缓解,反而加重了,他有些难以忍耐的闷哼了一声。
房门突然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他缓缓转过头,看见一个锦袍男子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手中抱着一个手炉。
那锦袍男子见他醒了,显然眼睛一亮,几步便走到了床边,对他道:“你醒啦?”
“……是你救了我?”他闭了闭眼,强行忍着那种剧痛,缓缓问。
“当然,不然你早被冻死了。”云江临得意的笑了笑。
“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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