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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记得自己在他怀里赖了多久,最后还是n探了脑袋进来,轻咳一声,说休息时间已经结束的时候,我才极不情愿地从他身上溜下来。
他站起来,看着我笑,眉眼里一丝凌厉都没有。他让我先回去,说自己这边可能还需要几个小时,忙完了就去找我。
我出门的时候,他的同事们都笑着看我,然而我丝毫不觉羞愧,十分大方地对他们笑脸相迎,反倒令他们都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回家的路上,我心中百感交集,想到了很多事。
我想石越卿他已经把我介绍给了他身边的每一个人,他所有的同事,朋友还有尊敬的长辈。他爸爸对我虽然没那么和蔼,但他爸爸对他也不和蔼。而他待他爸更是有如陌生人一般,所以我倒并不把这放在心上。
说起来,我倒真的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事情将他与父亲的关系弄得这样形同陌路?
诚然,他父亲在他成长的路上没做什么,但毕竟父子,就算关系不甚亲近,想来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应该也不会至于如此。
这种事我不知道该怎么问,想了想,还是决定以后再说吧。
回到家,我将演出的礼服放好,随手泡了一壶茉莉花茶,茶香四溢。我搂着大抱枕坐到书桌前,田小姑娘的电话在这时候打进来。
“喂,小满,”她说道,对面传来她碰到琴键的声音,“音乐会弹完了?弹得怎么样?”
“嗯,弹得还行,虽然没有昨晚好,但是也还不错。”这样说着,我又笑起来,“不过怎么可能有昨晚好呢,也不看看昨晚的观众是谁。”
田汐凰很不屑地“切”了一声。
“得了,你现在热恋期,看什么都像粉红泡泡。”她好像趴在了琴上,我听到键子被刮响的声音,“不过作为你的闺蜜,我可要提醒你,能给你带来极致快乐的人往往都有能力给你带来极致的痛苦,你可不要掉以轻心啊。”
我完全没听进去,笑眯眯地答道:“知道啦,我的田大哲学家,你对我最好了。”
她冷哼一声,我却思绪一转,接道,“对了,我还想问你呢,你师姐是不是最近要在开音乐会了?票你买了吗?”
“快了,一月底吧。”汐凰说,“我还没买票呢,你去吗?你去的话我一起买了吧,咱们俩还能坐在一起。”
“当然去,不过……我需要两张票。”
田小姑娘静默了一下,紧接着我就听到她在电话那端十分不满地砸了下琴,冲我怒吼道:
“我说陈小满,你也太不像话了吧,去听我师姐音乐会你居然还要带家属?!”她略一顿,又接下去,“咱们可是有一大堆同学朋友都要去,你秀恩爱也要掌握点尺度吧!”
我的心里像是灌了蜜糖,咯咯地笑起来。
“你别生气啊,他都把我带到所有朋友面前了,我也该投桃报李才是啊。”我解释着,十分讨好地哄着田小姑娘,“这样,我让他请你吃饭还不行吗?说吧,你想吃什么,汉堡龙虾怎么样?”
“不是说好米其林三星?!”田小姑娘怒斥道,“一顿汉堡龙虾就想打发我吗?”
我想了想。
“你看,这可是他第一次请我的朋友吃饭,我也不好意思让他请那么贵的啊。你看这样好不好,这次就先汉堡龙虾,正好我也没吃过。下次,下次你尽管狮子大开口,我绝不拦着,怎么样?”
汐凰琢磨了一下,这才勉为其难地应道:
“那好吧。”
……
晚上石越卿来找我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暗下来,他将车子停在我家楼下,我们手拉手地往牛津街的方向闲逛。
一月初的风还是凉凉的,他的手掌却极温暖。我捏一捏他的手指,他回头来看我。
“你知道吗,今天汐凰又说起要你请客的事情,被我从米其林三星帮你讲价到了汉堡龙虾。”我仰起脑袋,微微挑眉毛,“我厉不厉害,你准备怎么奖励我啊?”
他听我这样说,没有接话,倒是先笑起来,自己乐得都停不下来了。
我拽一拽他:“我说啥这么好笑?你想到什么了?”
我们这时候走到海德公园的入口处,rch那个大拱门下面。他停下脚步来望着我,眸色比夜色还要深。
“我就是忽然想起你今天下午的深度反省。”他望着我,我脸上略红了一红,他似笑非笑地接了下去,“你欠我的空头支票准备什么时候还?”
我故意装傻:“什么空头支票啊,我怎么不记得?”
他笑得开心,顺手将我拉进他的怀里。四周是在晚风鼓瑟下飒飒作响的排排树木,我闻到泥土的香气和他身上的露水香。
“明明说好的,好吃的要一道一道做给我吃。”他微微低头看我,唇角带笑,“小满,总是许空头支票可不是个好习惯。”
我伸手去环住他精瘦的腰身,将脑袋靠在他的胸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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