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魔大会举行三日,由此告一段落。
陈笑楼与苦禅大师,钟离澹一番商议,决定告知群豪蛇河妖魔之事,以免旁人误入蛇河,害了性命。
群豪一听之下,大吃了一惊,这其中也有少数从蛇河四周赶来之人,却是早知此事,心中极是忧虑,一听天下三大派之首,均已知道此事,心中反而安定了下来。大有天塌下来,个高的人顶着之感。
部分英豪纷纷表示要前赴蛇河驱妖降魔,也有一些贪生怕死,武艺低微之人知难而退。陈笑楼等也不多言,苦禅大师道:“如此甚好,免得涂伤性命,反而于事无补。”
陈笑楼,钟离澹,苦禅大师等人将姜昭仙,韩青,梁玉三人唤到屋内,三人眼中均是疑问,不知此行所为何事。
陈笑楼等三人看着眼前爱徒,极是感慨,转眼间,弟子们都能独当一面,武林中也是人才辈出,只怕用不了多久,自己便要退位让贤了。
陈笑楼面色凝重道:“蛇河忽生变故,我与苦禅大师,钟离掌门将亲赴蛇河剿灭妖魔,但心中还有一件事放心不下,三位在此次大会中力战群豪,武艺高超众目所睹,想来也只有你们三人去办此事,我才能放心的下。”
三人相视一眼,不知何事如此要紧,韩青剑眉一挑,道:“弟子愿为师父分忧!”
陈笑楼老怀安慰,叹道:“当年封魔塔建成之后,由三派共选出几十人作为守塔人,共同守卫封魔塔,几百年下来,封魔塔一直平安无事,咱们与守塔人之间的联系,也越来越少,如今细细想来,却是有二三十年不曾联系,守塔人境况如何,竟是不知,此次妖魔乱世,我与二位掌门猜测多半来自蛇河异象,但封魔塔处却也不可不防。你们三位是我派优秀弟子,此次封魔塔只好由你们三位率人前去查看。”
三人一听,齐声道:“是!”
如此议定之后,陈笑楼等自与群豪商定分赴蛇河降妖除魔,韩青、姜昭仙,梁玉等三人各选取了门下两名弟子,共计九人共赴封魔塔。
姜昭仙心想蛇河凶险,怕沈风谷有失,自是将他带在身边,另选了赵桐英门下女弟子庄颜三人前往封魔塔。韩青,梁玉等各自选了师门内得力的师兄弟不提。
九人一同从涂山出发,心中均想:“师父虽心中担忧封魔塔,但妖怪出处已确定蛇河,封魔塔处十有**不会有变,此去查看,不过以防万一。”
沈风谷亦如此想。
韩青带领众人在历城采买一番,九人一路不敢耽搁,沿官道一路往西北行去。
途径溧阳,观山,凤鸣山,景致越来越荒芜。
衰草寒烟,戈壁荒漠的景色慢慢多了起来。
韩青粗犷男子,感慨豪迈风光,心胸大是畅快,沈风谷心慕之,与他言谈甚欢。
看着满目不同涂山,钓矶山秀丽风光的戈壁景色,由衷叹道:“若是陈挽澜师兄在此,定能讲出一番典故来。”
心中却万分感慨,若是河曲伯伯在此,又当如何?林姊姊也不知在何处?
当日伶仃孤儿,今日也能与天下间英雄,共赏山川景色,不知他们看到会作何想?
韩青眉间一皱,面有忧色,道:“挽澜博闻强识,饱览群书,胸中极有点墨,若他在此,对着一堆黄土都能讲出一二典故,不至于你我二人把酒枯坐。只是可惜……”
“啊?可惜?”沈风谷忙追问。
“家师心忧小师叔的下落,派了挽澜前去查探,不然此次封魔塔之行,咱们倒是能一同前往!”韩青叹道!
“陈师伯对陈忘书师叔关怀备至,同门情深意重,令人好生敬佩。”一直默默不语的姜昭仙忽然插口。
韩青瞥一眼姜昭仙,似奇怪她突然开口说话。
“小师叔虽然辈分高,实则比我和挽澜尚小两岁,由家师亲手带大。虽名为师兄弟,实则长兄如父。”韩青缓缓道。
“当年太师父……,太师父他老人家不知所踪后,留下了小师叔,家师得太师父之命继任掌门之位,亲自教导小师叔。比我们这些亲传弟子更耐心细致。”
韩青想起当年山上一同习武学艺,顽皮胡闹,不由莞尔。
“小师叔生性自由洒脱,不喜名利拘束,师父却一心想把掌门之位交付给他。”韩青不由一笑。
“小师叔结交的朋友出身五湖四海,有正道英雄,也有武林怪客,有奇人异士,也有草莽匹夫,不一而足,若让他做了掌门之位,他定然不喜,自然是要逃得。”
“咦?这又是为何?”沈风谷奇道。
“小师叔说的极是有趣,他说,涂山派是天下间数得上名号的正道门派,做了涂山派的掌门,那些出身正道的江湖朋友见了他固然欢喜,但那些奇人异士,武林怪客定然要瞧他不起,自己太过正派,便不配做他们的朋友,因此,无论如何也是不肯做掌门的。”
这一段说来太过有趣,韩青此时说起不禁口角含笑。其实,当日陈忘书说的是,涂山派是天下第一大派,此时三派共聚,韩青未免引起其他两排不满,只好改作了别的词。
“如此说来,陈忘书师叔倒……极有性格。”沈风谷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描述这位小师叔。
“哈哈……哈哈,正是如此。”韩青笑道。
说罢,由衷赞道:“男儿大丈夫,正当如此。试问天下英雄,何人无特立独行之处?”
沈风谷心中大为赞同,道:“极是!若人人相同,与虫蚁鸟兽何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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