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媛正在院中喂信鸽,她穿着厚厚的棉袄,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又怕信鸽冻伤,用食物将信鸽引进了庭院内搭建的小舍里。
白湘见江媛忙完这一切才上前道:“这里的信鸽照料得这般妥帖,长秋宫的信鸽也需要你回去照料。”
“白姐姐。”江媛欢喜回身,拉着白湘入屋子里烤火说话,她听白湘是来接她,高兴的同时眉间似乎也有些忧愁。
她小心翼翼地问:“关内侯知道娘娘要我回宫了么?”
“他今日就在宫里,已经知道。”
“他……有说什么话吗。”
“能说什么呢。”白湘道,“他是皇后娘娘的弟弟,是皇子的舅舅,如今最受陛下器重。媛儿,他虽多次救过你,但咱们是奴婢,做好分内的事已然不易,其余的只能看老天眷顾与否了。”
“我明白……”江媛将脸埋下去,“我随姐姐回宫,我也该回去好好侍奉娘娘了。”
长秋宫。
江媛入殿朝薛盈行叩拜之礼,薛盈笑着唤她起身,询问她伤势是否痊愈。
江媛许久未见薛盈,潸然落泪:“都好了,都没事了。”
薛盈笑:“那你还哭什么,你未瞧见过小皇子吧,随我去看看他。”
薛盈的生活一帆风顺,有了孩子的陪伴,她几乎整日欢颜,不再为任何事发愁。朝政有盛俞,女学一事也在稳妥地进行中。人在幸福的时刻时间总是过得最快,冬去春回,四月里,魏锦岚诞下一女,薛盈将女婴抱入皇宫送去了朔阳宫抚养。
魏锦岚被赐毒.酒行刑,薛盈依照从前的提议,说服了盛俞,将女婴收做义女,封为公主。
许太后对薛盈的成见因此事化去,薛盈才算是松了口气。
入夜。
薛盈与盛俞执手走在花林小径中。
“陛下重整的军队可还顺利?”
“一切顺利,只是我朝铜铁甚少,不足以扩充兵器库,东朝与西宋去岁和平休战,如今三国市面上才算是能购入到一些铜铁。”
“陛下别担心,两国休战便证明他们也打不动了,只要两国不起硝烟,无强胜之国,陛下便不用担心会波及我朝。”
盛俞一笑,牵着薛盈的手遥望头顶圆月:“今晚的月光很美,你为我跳支舞可好。”
“阿俞怎知我会跳舞?”薛盈讶然,她就只在幼时学过一些,后来便是自己在房中摸索,也不曾跳给任何人看过。
盛俞顿了一瞬,笑回:“梦里瞧过你跳。”
薛盈失笑:“你的梦怎这般真实,你在梦里还瞧见过哪些?”
“你跳一段给我看,我便告诉你。”
薛盈摇头:“我如今是周朝的皇后,要严格约束自己……”
“我是谁。”
薛盈不明所以:“阿俞……”
“回答朕。”
“是皇帝。”
“皇帝的话不就是圣旨么,你可别抗旨,抗旨我今夜里有法子惩治你。”
薛盈被说得脸通红,她虽与盛俞成为夫妻一年多,可床笫之事他总有新鲜的办法令她难消帝王恩……
想起那一幕幕,她只剩下脸红心跳。
薛盈屏退宫人,在月色下舞了一段。
她已为人母,每日想的便是弘至的起居与女学进展,舞技已忘得差不多,几步姿态下来便不再跳了。
她累得有些气喘:“你别为难我了,若要看舞,我去鹂翠宫与鹂宣宫把那剩下的几名贵女召过来跳给你看。”
“你……”盛俞好笑,“你跳得最好,那些贵女还是择日遣散出宫去吧。”
薛盈颔首:“如今禁妾令施行顺利,她们该是明白陛下以身作则是不会纳妃的。此事我这两日便安排,不能误了她们韶华。”
第二日里,薛盈在着手安排此事时忽然接到宋红玉与王旭从徒兴城传回的一封急报。
上书“女学受阻,天降横祸,馆遭烧毁”。薛盈面容严肃,看完此信心内震怒。
宋红玉与王旭被她从广陵调去了徒兴城新建成的女学馆任职,徒兴城偏远,靠近东朝,民风常年受东朝影响,颇有些剽悍。那chù_nǚ学本就不好施展,偏偏在开馆两个月后死了一名觉得学业繁重的女学生。
女子是投湖自尽,后来此事被王旭极力平息,今日又见山现天象,出现一块刻着“女学乱江山”的巨石。而后,女学馆在一场夜里被烧毁,至今未查找到起火原因。
白湘见薛盈面色严肃,忙问:“娘娘,出什么事了?”
“徒兴城的女学馆被烧毁了,信中言,此事还伴随着天象。可这不是天意,这分明就是人为。陛下将半数兵力从胡驭广手中分配给了舅父,我薛氏与温氏一族连受重用,朝中便有官员暗中结成一派。他们不敢反对陛下,却不惧我。”
“娘娘是说这是朝臣所为?”
“正是,我虽不知其人,但势必要查出是谁在背后作祟。”
薛盈去建章宫将此事告诉给了盛俞,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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