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深吸一口气,这个三皇子,果然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动用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筹划的事情,想不到三皇子这么快就知道了。
或者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侯府里有了奸细。可侯府里的人,都是他从长安带过来的,都是知根知底的忠诚之人。侯府里并没有添新人,那这个奸细又会是谁?
走出了客房,老侯爷问自己的孙子,“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端木凌沉声道:“咱们是做情报的,没想到自己家里混入了奸细都不知道,传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老侯爷吹胡子瞪眼,“臭小子,你是在骂我还是在骂你自己啊!”
“呵呵。”端木凌换了一副笑脸,“孙儿怎么敢骂爷爷呢!那是要遭五雷轰顶五马分尸的。孙儿可还不想死。就算是死,也得死得体面一点。”
“哼。”老侯爷继续往前走去,“少来,你若不是有事求我,能咒自己讨好我。你是我带大的,你动一个手指头,我都知道你是手痒了还是手欠抽。”
自己这个孙子,眼里可容不得沙子,六亲不认。管你是谁,要是骂了他,他不把你打到跪地求饶是不会收手的,更不会咒自己。
“让我来猜猜,听说昨天晚上你去云府了,回来的时候脸色跟墨汁似的。怎么,在云丫头哪里碰了一鼻子灰了吧!
端木凌挽住老侯爷的手臂,撒娇道:“爷爷,孙儿已经够没面子了,你就别再损我了。”
“哟,京城小霸王还知道面子这回事,那可真是稀奇。你小子也有今天,哈哈。”
这叫什么,叫一物降一物。
老侯爷摸了摸自己的长须,问:“说吧,她是怎么治了你的?”
端木凌将昨晚的事说了个大概,当然,该省的就省,比如使用美男计一段。“我去跟她说明心意,让她嫁给我,她竟然拒绝了。
本少爷fēng_liú倜傥貌胜潘安,家财万贯身份尊贵,她一个小小的官家女竟然敢拒绝王亲的提亲,她胆子肥了她?”
端木凌越说越气,尤其想到自己昨晚的落荒而逃,简直是损毁他完美的形象。“本少爷平生第一次跟一个女孩子表白,竟然被拒绝了,这不是打我脸吗?
哼,我要把她娶回来,再休了她,以解心头之恨,报羞辱之仇。”
老侯爷听着他絮絮叨叨洋洋洒洒的唾沫横飞,又是高兴又是皱眉。
高兴的是,他果然没有看错那丫头,不迷恋荣华富贵,不为强权折腰。皱眉是因为,自己这孙子说娶人家再休人家,这真的还是假的?
要真是这样还不如不娶呢!浪费钱。
这孙子明明就对那丫头有好感,还一副仇人的样子,骗谁呢?骗他自己吧!切。
不过是因为生来从没人忤逆过他的意思,嚣张跋扈惯了,突然有一天来了一个敢忤逆他的人,心里不爽罢了。
“……”端木凌还在絮絮叨叨,讲了这么久也不带重样的。
老侯爷耳朵都起茧了,“哎哎哎,行啦行啦,你饶过爷爷的耳朵吧!”
端木凌乖乖的闭嘴,双目无辜。
老侯爷说:“既然人家不愿意,那就算了吧!”
“怎么能算,她可是收了我聘礼的,就已经是我的人了。”
“吓,你不是收了人家二十万两银子的药费了吗?”
端木凌瘪嘴,“我只收了替她解毒的药费,我可没要那聘礼的钱。”
老侯爷又更懵了,“你当初不是说替那丫头解毒是赵炜的意思吗?怎么又关你什么事啊?”
端木凌结舌,当初他跟爷爷说替倾华解毒是赵炜的意思,可事实却是他硬拉着人家高大夫去解毒的,赵炜还是事后才知道呢!
“那也是我找人搜集的药材,是我找人给她解毒的。功劳当然是我的。”
老侯爷“切”了一声,丢给他一个白眼,“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们年轻人可真是复杂。喜欢人家就直说,又不是丢脸的事。
当年我想娶你奶奶的时候,直接提了两斤猪肉十斤白酒上门,你奶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说就喜欢我的直爽。”
端木凌嘲讽,“那是我奶奶视力不好。”看上你这个五大三粗的。
“嘿。”老侯爷直接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你个臭小子,还要不要我帮你去云府提亲了你?”
“要的要的。”端木凌又换了副笑脸,屁股摇的跟半圈讨好主人的样子如出一辙。
老侯爷说道:“行,正好今天是除夕,咱们就去云府走走。来,再说说京城的事情。”
爷孙两人一同走在侯府的小道上,冷风很给面子的收了凌厉,像刚睡醒打的哈欠一样,轻微中带了暖意。正午的日光落下,留下两道浅淡的影子。
云府正厅。
云倾华换上了崭新的红色衣裳,围了条白色的围脖,头上插了几朵鲜艳的梅花。整个人精神抖擞,端庄喜庆。
她有点紧张的,因为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前世,就在今晚,她在放烟花的时候,不慎点着了衣裳,差点被烧死。幸好有赵凉奕相救,方能逃过死劫。
她与赵凉奕的那一段孽缘,也由此开始。
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回报。
这一世,她不要再重蹈前世的覆辙。她不碰烟花,自然就不会被烧。没有被烧,就不会有危险。没有危险,也就不会有救命之恩,也没有以身相许。
正厅里,段氏和云璧珠云青秀已在。
云青秀穿了一身雏菊的花色裙袄,是上次云倾华送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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