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罗妈妈刚吃完早饭,就来到了弄春苑,刚巧碰到段氏正在用早饭。
罗妈妈能来,说明桃鸳园肯定是有情况的,段氏自然高兴,早饭也提前结束了。吩咐了茯苓让绿芽把她的燕窝端过来,又让王妈妈领了罗妈妈进来。
“可是桃鸳园那边有了情况?”段氏问道。
罗妈妈先是请了安,后才回道:“回夫人的话,正是。昨夜半夜,大小姐的房间里突然传来震天动地的喊声,把护院都惊动了。
我问过刘妈妈,刘妈妈却说是冬晚做噩梦,叫喊了起来。其他人被惊醒,不明所以的也跟着喊,这才招来了护院。”
段氏很是失望,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呢!不过是下人做了场噩梦而已,有什么好禀报的?
“就这么点事,也值得你跑一趟?”
正这时,绿芽端了燕窝进来。
罗妈妈说道:“并非如此,昨夜我起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一道黑影从大小姐的房间飞出来。”
段氏眸色一闪,抬手示意罗妈妈停止说话,对绿芽说道:“你出去吧!”
“是。”绿芽应声,退了出去。
绿芽是退出了房间,却没有立即走远,而是站在廊下贴近窗户,虽然并不能完全听到里面的谈话,但只言片语还能勉强捕捉到。
里间。
段氏对罗妈妈道:“你继续说。”
“那黑影,我怀疑是一个男人的黑影。”
段氏漫不经心的端起燕窝,疑惑:“你的意思是说,有男人进了那丫头的房间?”
“没错。夫人想,什么样的梦能让一屋子的人惊叫到惊动了护院,当时又恰巧的有人影闪过,肯定是一个男人。那黑影闪得很快,像是会功夫。
如果我没猜错,一定是她们发现里屋多了一个男人,这才吓得惊叫至此。”
段氏点头,这么解释也不无道理。“你昨晚可看到了云倾华?”
“没有,我只看到了刘妈妈。后来,护院走后大概一炷香,主屋才熄灯。”
叫喊声,男人的身影,昨夜云倾华的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段氏将疑惑的目光看向王妈妈,“你怎么看?”
王妈妈说:“如果罗妈妈说的是真的,大小姐的房间里真的出现了一个男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大小姐夜会情郎,二是……大小姐遭遇了……cǎi_huā贼。”
越说到最后,王妈妈的声音越轻。
声音虽轻,但是效果反而更明显。段氏和罗妈妈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
段氏问:“那你觉得会是哪一种?”
王妈妈说:“我觉得应该是后一种。夫人想,如果是夜会情郎,那个男人又会功夫,大可以选一处无人之地,不可能选在房间里。毕竟里面,还睡了一地的丫鬟。
如果是cǎi_huā贼,那就解释得通为什么有叫喊声了。定是丫鬟们发现了那贼,才会惊叫。而那贼怕叫喊声会引来护院,才匆匆逃开。”
不得不说,王妈妈对这方面很是熟悉。
她将昨夜发生的事,猜中了个七七八八。
她猜到了那贼是去cǎi_huā的,当然也不能算是cǎi_huā,只能说是去逼亲。
她猜到了那叫喊声不是什么噩梦,而是看到了一个比噩梦还可怕的人,吓得花容失色,惊叫连连。
当然她猜错了,那贼不是因为叫喊声而离开的,而是狼狈逃跑的。
端木凌要是知道王妈妈把他说成是cǎi_huā贼,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七窍生烟。他堂堂京城小霸王,端定侯世子,要什么女人没有,做什么cǎi_huā贼,图新鲜啊?
段氏连喝了两口燕窝,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要真是cǎi_huā贼,那那丫头,可就完了。”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遇到了cǎi_huā贼,不管是否还是清白之身,此生都不可能再觅得一份好姻缘。
只要她云倾华身败名裂,她还拿什么跟璧珠相比,她还凭什么霸占云府嫡长女的位置,她还凭什么得老太君的宠爱?
哦,不对,应该说,她还凭什么活下去,不如去死。
罗妈妈试探的问道:“夫人,你觉得大小姐可还是……”她纠结了一会,还是小声说出后面四个字……
“清白之身”?
段氏放下碗,里面的燕窝已经被横扫的干干净净。她以绣帕擦了擦嘴唇,说:“是最好,不是也没关系。不管这事是真是假,过程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
这件事情一旦传开,不管云倾华到最后被证明是处子与否,她都是名声尽毁。
罗妈妈问道:“夫人,那此事是否要告知老爷?”
“不。”段氏摇头,阴狠的气息迅速升腾,“这一次,我要好好筹谋,让那贱丫头再也无翻身之日。”
王妈妈问道:“那夫人接下来怎么做?”
“今日是除夕,先过了今天再说。”段氏吩咐罗妈妈道:“有一就有二,说不定那cǎi_huā贼还会再来,你给我死盯着云倾华。”
“是。”
端定侯府。
一间普通的客房里,一个男子背靠床柱坐在床上,由着面前的丫头一勺一勺地将药喂进他的嘴里。
药很苦涩,但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要不是自己不能抬手以免扯动伤口,真想端起碗一口气灌下去,这样一勺一勺的喝更磨人。
落地罩处有人影进来,他转头看去,是老侯爷和世子。他忙掀被下床,欲要行礼。
“不必了,你伤得极重,好好歇息。”老侯爷阻拦道。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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