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地山好不容易在回去的土路上骑着,很快骑到下山的马路上,路上黑灯瞎火,身子骨冷不防有些紧绷,不知是热汗还是冷汗从额头上沁了下来,流到眼睑上,他连忙擦了一下,又卖力地骑稳着,感觉载着阿姨比郭梅欣重了一大圈。还好,他双手臂膀劲儿和脚力还是能够胜任的,毕竟他也卖了好几个月的蔬菜了,练就一身力气,载阿姨不在话下。眼看着前面车把上固定的小手电筒的灯光越来越微弱,幸好自行车已经骑到了村口,一路上两人并没有多说一句话,或许是两人初次见面,彼此矜持着吧。许地山这才喘了一口气说道:“阿姨,还好,手电筒都没电了,要不我先去买两节新电池吧,再去诊所可以吧。”许地山在说这句话的同时,车子已经来到了村子街口对面的那家生活商品小超市。那家小超市还灯火亮堂着,经常开店到很晚才歇业。许地山停立好自行车,让鲁小琴在外面依靠后座单脚着地坐歇着。看着许地山走进买两节小电池,一会儿又出来,刚蹬上自行车,鲁小琴这才说道:“你买好了电池,要不你先载我去诊所,你就先回山上去接我闺女吧。她一个人守在鸭寮棚屋里,太难为她了,好吗?”
“好吧,先送你去诊所再说。”许地山骑稳自行车,这才又接着说道,“阿姨,说实话,梅欣一个人在山上我也不放心。不过下山之前,她跟你说仁哥的事情,瞧你跟她急没让她说下去。其实,你俩也别这么疙瘩吧,说好的,梅欣也挺孝顺你的,真的,阿姨,你拿话噎住她不是。”
“孩子,阿姨的事你不懂,我知道你是个好样的小伙子,说真的,咱家闺女能跟你做朋友,确实你俩能在一起我也感觉挺欣慰。不过你想跟我说什么,就敞开心扉说吧!阿姨,我这人有时候,还是明事理的。”鲁小琴看着他的后背,这才默然地说道。
许地山骑着自行车在村子街口拐了一个弯才说道:“梅欣跟你说仁哥的事,我也该跟你接着往下说一下。仁哥去厦门那里帮同学的花店送花,他同学下午打来家里电话说他被人打了,打他的人跑了,找不到,要家里人送钱过去。”
“好吧,这事儿我知道了,等我崴到的脚看好,能下地走路,再去吧,反正建仁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没让我省过心,到处瞎折腾惹事端来。”鲁小琴说这话儿口吻比之前跟闺女说话缓和些了。不过她又有些担心地说问道:“他伤得怎样了,在厦门哪家医院呆着,还是?他的同学是怎么说的。”
“阿姨,你先别担心,明天我跟我姐就要去厦门,到时我先去看看他,有什么需要情况,我再打电话跟你联系吧,还是先把你的脚伤看好就对了,到时你想去看仁哥也行。”许地山看着前面道口,边说着,突然拐了车身,就来到村子的卫生所。当俩人下了自行车,许地山先把自行车立好,然后扶了鲁小琴单脚立着,自己再弓腰背起阿姨朝诊所里走。当走进亮堂的诊所里,诊所的老医生正跟病患边谈话,边包药,还不时咳了一下喉咙,看到眼前的年轻小伙子背着一位中年妇女走了进来,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笑笑地说:“怎么,小伙子,那天你父子俩帮了别人,今天你又助人为乐了啊?”
许地山笑笑地说:“医生,说哪话,这是我阿姨,你可否先帮忙瞧瞧呗。”许地山这么一说,排队坐在长椅子上等待的其他几位病患者和家属可用不乐意的目光看着他俩,见老医生包好最后一包药,走到前台来,示意许地山让这位中年妇女坐在旁边最后端的长椅子空位上。许地山沉重地挪了几步脚印,让鲁小琴落座在那个长椅空位置上。当然,鲁小琴正当轻松地落座之时,受伤崴到的那只脚踝着地突然又抽痛了一下,让鲁小琴情不自然地紧绷着脸,哎呦!了一声,有些难受的样子。老医生看她脚着地,抽痛地呻吟了一下,连忙蹲了下来帮她检查受伤的那只脚踝,他摸了一下腿部受伤部位,轻微捏揉一下,鲁小琴又痛得哎呦了起来。老医生看了她一眼,默然地说道:“是这里吧,可能韧带神经挫裂伤。要不,我先给你用药酒推揉,舒筋活血化瘀一下,再用清凉的药膏涂抹包扎一下,不要下地沾水,过两天有好转,你再过来,没好转的话,只能去镇里大医院拍片检查了。”
正当老医生越过前面几名病患先给鲁小琴的小脚瞧看了一下,坐在坐诊桌子旁边的病患这才不满意地唠叨一句说:“医生,这药包好了,总得先算钱吧?”
“哦,不好意思,你先坐着,稍等,按顺序来吧。”老医生瞧了一下鲁小琴有些瘀肿的脚踝,抬眼对她说道,便回到包药的坐诊台后,继续打了几下算盘,结算了药费,让患者瞧好回去。
鲁小琴见老医生瞧了自己的脚踝又被他稍微揉捏了几下,感觉疼痛难忍,嘴角里轻微哼吟了哎呦了几声,接着又看他去继续照看先前排队等候的病患。她抬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许地山,隐忍着酸痛对许地山说道:“前面还有几个病号嘞,还要再等一会时间,要不你还是先回去山上把梅欣接下来,明天她还要上课嘞。”
“好吧,阿姨,要不你就自个儿在这儿多担待点,我去去就回来这儿接你好了。”许地山朝她说了一句,便转身朝诊所门外走去。
当许地山又力挽狂澜地骑着脚踏车朝山上的马路飞奔而去,穿过黑漆漆的林子,安然无恙地来到坡地上的鸭寮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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