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儿吓得腿一哆嗦,脸上立刻现出苦相,可怜的说道:“三爷,您,您就饶了小的吧……”
“马上给我过来啊,别让你爷我发火!”我威胁的说了一句,转身便往外走。听到身後一阵不稳的脚步声,看来宏儿还是没胆抗我的命的。
29. 无比委屈
来到後院,见袁师父也没在,脚步声,
想是已经练完功回屋歇著去了。随将宏儿唤到假山後站定,抱起双臂瞪著他问:“昨晚我到底把尧君怎麽了?你给我说清楚,不然看爷我怎麽罚你!”
“三爷,三爷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真的不知道……”宏儿都快哭了,腿一软便跪了下来。
“你若是不说,今儿我就跟大奶奶说赶你出府。”我缓下表情悠哉的说:“反正府里的小厮多得是,爷我随便就能找个听话的来……”
“三爷!三爷!我说我说!”宏儿一听我要把他赶出府就急眼了,不等我说完便大声说道。见我停了话头等他说,他掬起衣袖擦擦脸上溢出的眼泪,压低声音小声说:“昨晚上三爷喝醉了,宁公子将三爷抱到床上睡。三爷抱住宁公子不让他走,吵著让宁公子陪寝。本来宁公子只是哄著三爷睡下的,可三爷毕竟是习武之身,力大无穷,一把将宁公子翻身压倒,然後……然後……”
说到这里,宏儿的脸忽的涨得通红,与柳儿一样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我的心倏的提到嗓子眼,瞪大眼睛斥道:“说啊!”
宏儿一哆嗦,胆怯的看了我一眼,急忙又低下头,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然後三爷就……就按著宁公子亲嘴……”
“闭嘴!”“呯”的一声闷响,我一拳捣在假山上,假山顿时一阵轻颤。宏儿吓得“哇”的一声哭起来,一边磕头一边说饶命。
我瞪著宏儿说不出话来,觉得体内的那股无名之火又烧灼起来。跟宵凌王怎样亲近都好,那是迫不得已。可尧君却不同,他是我颜靖琪看上的人!
没想到昨夜醉酒之後我竟对他作出那样的事来,这与二哥那贪y- in的行径有何不同?尧君会怎麽看我?他会不会讨厌我?
不过……真是太可惜了,竟然亲了尧君却毫无记忆……亏死了亏死了亏死了……
“三爷,您这是怎麽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传来,我一愣,回神看到宁尧君不知何时站在了假山旁。我吃惊的睁大了眼,往後退了两步。宁尧君也吃惊的睁大了眼,却几步走上前来抓住我的腕子,一只手贴上我的额头道:“三爷,你的脸色不对,太过红了,快随我回屋,我给你看看。”说罢,拉著我转身就走,嘴里吩咐道:“宏儿快别哭了,去给三爷打盆凉水来,带上两块手巾,你家三爷不妥了。”
宏儿闻言立马不哭了,急忙站起来用胳膊抹著脸答应著跑出去了。我目瞪口呆的任宁尧君拉回屋里,在小厅的榻上坐下,而後将我的手放在矮几上垂目诊起脉来。不大会功夫,宏儿和柳儿一个端著茶水一个端著面盆进来。放好之後,二人又很有默契的行礼退下,并关上房门。
我终於回了神,努力平复下情绪,随小心的偷眼瞧著宁尧君的神色。宁尧君眉头微蹙,唤我换一只手来,我便老老实实的给他另一只手。待两只手都诊完一遍,宁尧君松了口气道:“三爷,你脉象不稳,内腑微虚,内火旺盛。这两日是不是嗜酒了?”
“呃,嗯。”我蔫蔫的点点头,宁尧君却无奈的摇摇头,道:“三爷年纪尚小,切不可如此嗜酒,对身子损毁颇大。”说罢,起身过去湿了手巾,回来把我按倒在榻上,将冰凉的手巾敷在我的额上。我心里忐忑,小声说道:“尧君,昨晚……”
宁尧君听我提起昨晚,立刻打断我道:“三爷,昨晚你喝醉了,不必提了。”说完便起身就走。我急忙抓下额上的手巾一骨碌下了榻,追上去叫道:“尧君!”
宁尧君闻言在门前定住身子,慢慢的转过身来,神色冷淡的看著我道:“三爷有何吩咐。”
我动了动嘴唇,随手将手巾扔进面盆里,走过去说道:“尧君,你别总将我看做小孩子,过了年我就十五了,就可以娶亲了。”
宁尧君垂下眼来没有应声,只是往後退了两步。我急忙上前两步说道:“尧君,我……”
“三爷,尧君只是一介布衣百姓。”宁尧君的表情更冷了,又往後退了两步,身子抵在了门上。
这不软不硬的拒绝让我心中如五雷轰顶。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就那麽一眼便喜欢。从没有想过被拒绝,而且是这种连话都不让说出来的拒绝。心里升腾起一股怒气,一股倔强,大跨两步逼至宁尧君身前,仰起脸看著他低垂的眸子。忽然觉得一阵酸楚,一阵委屈,眼睛便湿润起来。原来宁尧君竟比我高出这麽多,即使我踮起脚尖也够不著他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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