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ilipp von kaiser 。”
这莫名其妙的德文名如同当头一棒,郭承云脑中立刻浮现出金色卷毛,一脸欠扁的洋人。
“菲利普·冯·凯撒?好装逼的姓氏。”郭承云一个头两个大。
便衣男心中吐槽:少当家刚来德国,不了解德语,否则他就不会认为最装逼的部分是姓氏了。
“中文名有没有。”郭承云问。
“有,在德国不常用,叫张清皓。”
“太长了,我先记住他姓张就得了,”郭承云挥挥手,手突然停在半空中僵住了,“我去,他怎么不姓郭?”
“你应该问你自己为什么不姓张,”左边的黑西装耸耸肩,“你是跟母亲姓的。”
郭承云哼了一声,敢情这弟弟是正牌货,于是他这个野种要去高攀别人?免了吧。
“现在是去他家?”
“去学校,你弟弟的手下说他去那有事。”
“今天周六,他去学校能有什么事?”郭承云疑心重,问道。
没人回答他。
车开到学校外围停好,郭承云急不可耐地钻出车门,脑袋咚的一声磕在车顶上,心中直犯嘀咕,小爷我居然会紧张。
呸,我会怕一个小屁孩!
某个下人模样的男人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护送郭承云的男子们说:“少、少当家的弟弟,不、不见了。”
郭承云心说,果然有鬼吧。
“没关系,去偏僻的地方,一定能找到。”一个黑西装说。
郭承云无端地从这句话中感受到了寒意。
他不清楚身边有问题的人是不是只有这一个,决定先按兵不动,边走边观察着这些人,等他们露出马脚。
不知走了多远,前头探路的下人在一个狭窄的巷子口停住脚步。
郭承云闻着空气中飘着的血腥味儿,走过小巷的拐角,就看见满墙满地的鲜血和脑浆,巷子里死了一地的小混混,人数少说有十三四个,有的死于刀伤,有的是脑袋被磕在墙上撞死。
这样的场景虽然令人作呕,但是母亲混黑道,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
“不是说找我弟,带我来看死人是几个意思?”郭承云看出那个疑为内鬼的黑西装变了脸色,拽过他冷笑道,“还是你想说,这些人本来是活的?”
那个黑西装张嘴想辩解,郭承云掏出枪,伸进他张开的嘴里,“轰”一声把他的头打开了花。
“你应该留活的绑回去,现在你连幕后主使是谁都不知道了。”便衣男说。
“我没那么敬业。”
郭承云其实是故意的,如果软禁他的郭家倒了,最开心的人算他一个。他从不逃跑,而是扮演着贪图享乐的熊孩子形象。因为一旦被抓回,被永远禁足都是轻的。
解决掉内鬼,郭承云径自往前走,想从那些死人身上看出点什么来。
“我到底有没有弟弟。”郭承云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看着刚才声称要带他找弟弟的便衣男。
“有,而且他手下真的说过他在这里。”便衣男无奈地摊手回答。
郭承云用眼睛的余光搜寻了一阵,发现了一对半睁着的暗红色眼睛,不由得心中一惊,红眼睛的是什么人种?
那是一群青年混混中唯一的少年,趴在两米开外的一个矮箱子上,右手攀着箱子上沿,鲜血直流的左手无力地拖在地上,手边有把小刀躺在血泊里。此刻正双目无神地看着郭承云,一动不动。
眼睛睁着,要么是死了,要么就一直都是醒的?
那个人,仔细一看不就是……给他送过蛋糕那个踢球的!
“才几岁就上赶着找死,这么着急?”郭承云幸灾乐祸地蹲下去,伸手想掀这人的眼皮确认死活,在对方的眼皮跳了一下后停手了。
张清皓的眼睛睁到了接近正常的大小,眸色显得更红,耷拉的左手居然往前动了动,手指一伸,摸到了那把刀。
郭承云用枪口顶着此人的太阳穴,看在对方为自己破费过两个蛋糕的份上,心中感到一丝惋惜。
“你不会想说这傻大个就是我弟?”郭承云转身对便衣男笑道。
“你先过来,这人危险。”
“我还拎得清。”郭承云用枪管戳了戳张清皓。
“少当家!”黑西装们全都面露紧张之色。
又怎么啦,一惊一乍的。郭承云懒洋洋地回头看那小子,那货正扶着箱子想站起来,手上还拿着那把刀。郭承云不禁诧异,这人还能站?
张清皓垂着头,双腿八字形叉开,双手打着抖努力抠住箱子,身体晃动半天,居然歪歪地站住了。手上那把刀想掉又掉不下来。
“少当家快回来,”身后那些不敢违抗命令的人的声音变成了祈求,“我们不能没有你……”
郭承云在心中冷笑一声。装什么蒜,不就是因为母亲觉得我有利用价值么。
“那就是你弟弟。”便衣男的一句话,让郭承云如坠深渊。
郭承云闻声四处张望,希望找到别的可以充当他弟弟的少年,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只要别难看得人神共愤就是了。
发现自己的努力失败以后,郭承云恨不得用枪托敲死这半死不活的大个子。
柔弱的美少年,小鹿般的大眼睛,纤细的四肢,软萌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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