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山灵永生永世四百七十四人,一人生,一人亡,灵源有限。
新生代表着死亡,对于祭山灵而言,生生世世无法改变。
他们是殷山下守护大山的草灵,几年前来受天地灵源滋润,被头顶苍穹,脚踏大地的殷山恩典,化为人形,生世守护殷山。
山,对人而言高不可攀,却伫立于人间千万年不倒。从山脉中幻化而为的灵气消散在风中,空气中,千万年之后,万物,生机勃勃。
上古有言,万古大神降临荒芜人烟之地,化身体为山脉,化血液为山川,化眼目为日月。而唯一的,最珍贵的心脏却被留在无法动弹的身体中,脚踏大地,制衡平缓,头顶苍穹,迤逦世间,护万灵周全,用灵源维持万物的生机。
而祭山灵受殷山给予的恩泽,守山永世不得离开。
祭山灵只为人形,不符道法自然,生世以命换命,得以种族传延。
法则,注定,祭山灵,灵源有限……这些种种被刻在每一个祭山灵的血肉骨骼之中。
殷离茫然的看着救护人员将一家三人盖上白布,一直到他手中的手机咚一声落地,才恍惚惊醒,他自从离开殷山之后的逐渐被消耗的灵源骤然被补全。
温暖的,充实的灵源在身体中环绕,满足,恍然的情绪在殷离心中徘徊,原来,被注定离开殷山即灵源枯竭死亡的祭山灵会以这种方式被补全,被吸收,被赠予。
是白布下的夫妻将身体中的灵源无意识的给了他,原来,他们真的可以使用别的方法,而不去依赖山神给予的灵源。
——救救娃,以命换命。
“等等”,就在医生将一家三口惋惜的盖上白布时,少年突然开口,轻声说,“她还活着。你们看”
第十四章 恶咒
阴冷漆黑的屋中亮起一抹烛火,幽黄色的火焰无风自动。
空气中的干燥被一种湿乎乎沾黏的感觉所替代,一步一步的声音像是踩在烂泥上,吧嗒吧嗒的发出粘连声。
呼噜呼噜的声音像是从湿棉花中发出来的,绝对谈不上是悦耳,而是一种恶心,让人浑身发寒的感觉。
在烛火的照耀下,一处黑影诡异的伏爬在地上,身上散发出檀香的香味,而身影的身后,有一个巨大的东西一步一步朝这边走过来,不是人影,而是像一块巨大的、移动着的烂肉,极恶的味道和檀香味混合到一起时竟然有一种诡异的、从心底弥漫的凄凉之感。
巨大的东西迈着湿乎乎的脚步走到身影旁,呼呼呼顾的声音从它口中散发出来,那身影微微一震,颤抖起来,缓缓抬起头,借着细微的烛火才能看清楚原来是个女人,年轻女人?不,她的脸是,但是却是一头的黑白相间的头发,长长厚厚的垂在身旁。
巨大的东西伸出看不出来是手的一块烂肉抚摸那头长发,嗓子中的呼噜声变成了闷哼,那女人脸上缓缓留下眼泪。
她抬头将手贴到巨大的看不出人形的肉块上低声喃喃。
马上就好了……我们会在一起的……这些年你受苦了……快了……就快了……我要成功了……你不开心吗……
樊朗一身冷汗的从噩梦中惊醒,睁着眼睛瞪着一片漆黑的房间。
早上五点了。
冬天的天亮的晚,到了现在也几乎没有一丝光亮。樊朗换了衣裳,小心的开了屋门,出去晨跑去了。
冷气从嗓子里进入肺部,将一整天的污浊都清除了,干净清爽,让他感觉好了一些。沿着马路往外面跑,路上几乎看不见路人,天空也有了幽蓝的痕迹。
樊朗发了条短信把祈苍冉从睡梦中叫起来。
“我到你家了,下来,吃早饭去。”
“大哥啊,现在还不到六点,你脑子没病吧!”
“给你三分钟,洗漱,要是见不到你,我就去找阿姨谈谈你的婚姻大事”
“卧槽,你有病吧,你给我等着,多大了,还告家长……”
“还剩两分半……
“……我丫的欠了你了”
祈苍冉白衣白裤,运动衣贼漂亮,标标准准的身材,大长腿被一条休闲合身的裤子包裹进去,身量高,样貌俊,除了不看那脸上幽怨的表情,真是人见人爱。
“晨跑啊,你多久没锻炼了”,樊朗看见他后扭头就开跑,祈苍冉在后面恶狠狠的追,咬牙切齿的骂道,“你大爷的樊朗,老子前天才去的练身房!”
就像是在警校的一样,满头大汗,没有一丝烦恼,只是想着目标目标,撒丫子往前跑,甩掉争论,甩掉不痛快,从天黑跑到天亮,只有战友,只有兄弟。
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卖小吃的,上学的,上班的都开始准备了,天空也亮了一点,却仍旧是昏昏沉沉。
路上的人裹紧了大衣,朝着他们侧目微笑,时不时还打个招呼回味一下。
路过一个学校的时候,樊朗微微放慢了脚步,上学的小女生不少都忍不住回头再多看几眼,直直的瞅着两个挺拔的大帅哥微笑着从面前经过。
有个女孩从朋友身边错过,跟着两人跑了几步,把两块巧克力塞进樊朗的手里,朝祈苍冉挥挥手,然后又重新回到同学的身边。
“哇塞,琳琳,你犯花痴的程度都赶上我了吧,是挺帅的,可惜没有揽上问问。哎,我觉得那俩人跟我最近看的特别像,尤其是那小攻,特爷们”
女孩撇同学一眼,有些不高兴,“他是直的。”
“你怎么知道。我跟你说,这能看出来,你看谁大早上的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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