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夭点头,“本尊也觉得不错。”
大七的身影隐在黑暗里,花子夭抬眼,眼角那点红痣在烛光之下好如鲜血,他轻声问道:“大七,本尊是不是有些薄情?”
大七一愣,这个问题,那本秘籍上没有,看来要由自己执笔来将这个突然而来的问题记载上去了。
花子夭不管他的小心思,兀自道:“本尊连他的地方也这么给了别人,就连名字也给换了……。”
故人阁阁主声音低沉,屋中几不可闻的呼吸声慢慢小去,大七沉默地隐于黑暗之中,看不清面容。
花子夭躺上床,手轻轻一挥。
满室烛光尽灭,一片漆黑,只听得窗外风越来越急,呼啸而过,好似妖魔来袭。
花子夭闭上眼,想着这一觉一定能睡得很安心。
……
大七轻轻闭上眼,想起以前竹生居的主人,言笑晏晏,牙尖嘴利得几句话便能将人说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花青,总喜欢折下一细竹条,笑着说这人蠢,那人呆的花青。
他若是回来,此番也应该接受花青真的不在了。
风急天黑,中秋已过,深秋至,再过不久,便是冬天了。
冬天有什么?
冬天有数不尽的饥饿的动物,数不尽的因饥饿和寒冷而死的尸体,有漫山遍野的冻死的草木,枝桠凌乱。
但冬天还有那瑞雪之上傲然而立的腊梅,和那瑞雪之下等待萌动的春意。
作者有话要说: 大七那本视若珍宝的秘籍名字是《阁主淘气三千问》。
(大修修修修!!)我连内容提要(野桃树的秘密?!)都给改了!字数直接少了一千多!o__o "…
此章现为野桃树哭晕在厕所之章节_(:зゝ∠)_。
☆、第十三章
满园冬色,竹生居的竹林除了竹叶颜色变得更深了一些外,没有多大变化,倒是时不时的一阵风会掉落些竹叶,无人打扫,也就落在林间,敕若时常会到林中去赏竹,在竹林之外,无论怎么看,总觉得不如身临其境那般来得自在安闲。
今日也是如此,竹林间的石榻刚刚好,敕若起初也不习惯,看着花子夭躺得那么舒服,自己试了下,反而觉得很好,也就逐渐习惯。
敕若正躺着,竹叶轻飘飘落下,落在石榻周围,敕若放松下来,刚闭上眼,鼻间突然一股冷风袭来。
敕若有些无奈地睁开眼,淡定地对上花子夭微长的凤眸,眸中有淡淡笑意,有些戏谑有些俏皮更多的却是勾人心魄的光,奈何对上的是敕若。
两人对持了一会儿,见敕若始终淡定,花子夭便也就罢了,有些悻悻道:“真是越来越没趣!”
敕若坐起来,他已经在此待了两月余,早已习惯故人阁阁主难以捉摸的想法和突然兴起。
当阁中众人发现阁主时不时在一个和尚面前晃来晃去时,花子夭已经乐在其中。大家只是私下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好,但阁主行事本就我行我素让人猜测不透,招惹清心寡欲的和尚说不定只是他一时的乐子。
“有趣也好无趣也罢,”敕若站起来,“施主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无事便不能来?”敕若一起来,花子夭便躺下了,“你看本尊什么时候也需要有事才能来?”
敕若往外走了几步,却被人眼疾手快拉住了衣角。
今日天色阴冷,敕若在僧袍外还加了件厚衣,有些宽大,是小侍童前几天送来的,说是天冷得快,还是多加些衣服好,阁中专人为他置办了些,今日做成便就送来了。
现在宽大的衣袍被人拉着,敕若转过身,花子夭一脸无辜,好如白瓷的手正死死拉着自己的衣角,见敕若看他,他也无辜一笑,“本尊想赏赏你这竹生居的竹,客来主去算什么?”
“不算什么,”花子夭用的不是蛮力,敕若立在原地走也走不掉,只得回过身,“什么主什么客,这整个故人阁不都是施主的,归根结底,小僧是客罢。”
“嗯,就如你说,”花子夭使力,将敕若稍稍拉近了些,说道,“那主在客却走又算什么?”
“不算什么!”敕若禁不住受力,又往花子夭靠近了几步,声音也微微提高了些。
话音刚落,敕若便觉眼前绿景一晃,回过神来,已经重又坐在了石榻之上,花子夭向边儿上让出了一小块地方。
敕若无奈。
“怎样?”花子夭环过他的腰,温热的呼吸扫过敕若耳畔,“赏赏竹,浮生偷得半日闲嘛!”
敕若不答,因为就算他摇头也无济于事。
林中微风轻过,凉意侵身。
敕若虽披厚衣,却不如只着单衣的花子夭来得暖和。他无内力抵挡,此刻冷风一过,不自觉地便打了个寒颤。
“冷?”花子夭功力深厚,自是不太能察觉冷意。
敕若点头,他ròu_tǐ凡身,除了一颗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的佛心,什么也没有,当然会受本能影响,会饿会冷。
花子夭也就不再勉强,和敕若一起回到屋中,屋里早已燃起暖炉,素白帘子一掀,便是暖意袭人。
敕若脱掉厚衣,又走到书桌旁就开始看书,花子夭凑过去,一看又是佛经,颇觉无趣,百般骚扰着敕若,自娱自乐着。
敕若不受其扰,兀自看着。
直到大七现身,拿着一枚令牌,敕若瞟了一眼,和花娑给他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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