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阿赖……”
花子夭不屑,“他可比你过得好,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施主怎么知道?”
花子夭撇撇嘴,他怎么知道?他都是瞎编的,但是他会继续编下去,“本尊做事从不留余地,一直派人跟着。”
敕若自然是信的,只是说了一句,“你的人真闲。”
花子夭:“……怎么说什么,你都能接上两句?”
作者有话要说: (修)此章为放弃野桃梗之章节
☆、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两人往回走时,同来时一样无话可说,俱是沉默。
回到竹屋,竹林涛声急,花子夭止步,敕若走到竹门前,竹屋里烛光摇曳,素白的布帘透出一片光,暖暖笼罩着敕若有些清冷的背影。
他转过头,花子夭素白僧袍,衣摆艳红,黑丝如瀑,凤眸微挑,盈盈看着他,就如往常无甚差别。
敕若垂眸,轻声道:“施主方才说普度,说苦海……”
“是,”花子夭抬眼,“如何?”
敕若看向他,“即便施主是苦海,小僧若是想,必定能让此海消亡!”
平日里水润含情但却始终淡然冷情的桃花眼突然迸发出一阵精光,灼灼有力,傲然而高卓。
花子夭眼中兴致浓然,从未想过一向淡然无求的和尚竟也会有如此的神情,他的确有些惊讶,本就有的几分兴趣如此更加浓厚。
“哦?”他带着些挑衅的意思,一笑,“那本尊必定等着,还望,不要失言。”
敕若亦是淡淡一笑,弯弯的桃花眼显出几分俏人,“可是小僧现在还不想,施主也不愿。”
花子夭:“……”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敕若,似乎有哪里不一样,花子夭好整以暇,“那你什么时候想?反正本尊什么时候都不愿。”
“本尊总觉得你似乎忘了你是个和尚。”花子夭道。
敕若垂眸,“初心不改,方有可成。”
说罢,他转身进屋,也不管屋外还站在风里的阁主还想说些什么。
还站在风里的阁主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初心,但约摸是时日过久,他早已忘了。
花子夭笑笑,“这和尚真是傻得开始胡诌起来。”花子夭摇摇头,转身离开竹生居。
敕若在房中静坐了一会儿,现在他依然不知道,依然不知道为什么众生云云,尽管有人参透却不愿脱离这凡尘轮回之苦,尽管有人还未曾参悟,但心性聪颖,却不肯去参悟。
在他看来,前者就如花子夭,后者就如阿赖。
若是如此,尽管苦海无边,若是他们并不愿回头,那秉持着佛法的普度又如何伸手,或者说伸手亦不过是被忽视,没有人愿意回头是岸。
因为越是走得远,得到的东西就越多,而期待的东西也越来越多,抑或前路并无期待,只是因为回头也没有期待罢了,只好将就着走下去。
敕若如是想。
……
花子夭本想着脱掉僧袍,但是想了想又觉得夜里的风实在是很急啊,于是又穿在身上,漫步走着。
大七跟在后面,默不出声。
良久,花子夭突然问道:“大七,本尊有多久未出去了?”
大七回道:“三年。”
“三年?”花子夭突然失笑,“本尊倒是忘了。”
“上一次出去是为了什么?”花子夭问道。
大七回道:“三年前,皇帝薨。”
花子夭眯了眯眼,“你倒是记得清楚。”
大七不答。
“罢了,回去吧。”花子夭转身,没有往常潇洒的衣袂翻飞,素白的僧袍挡住了艳红锦衣的幅度,只是幅度小小的飘了一下,没有了往日的潇洒恣肆。
花子夭常常晚起,不到日上三竿根本不会睁眼,冬天更甚,能一直赖在床上不起来。
花子夭坐在床头,把玩着一个精致的玲珑铛,丝毫没有睡意。
让大七去竹生居看敕若在做什么,大七很快就回来了,带来的答复也是没有新意。
虽说那和尚没有在打坐了,但大七说他已经歇下了,朝天平躺,被子盖得严实,睡相当然也很老实,也更不会有什么打呼噜之类的出现。
良久,花子夭手中的玲珑铛发出“叮”的一声,花子夭问道:“大七,竹生居的名字如何?”
大七也是个朴实的人,“很好,很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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