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看向梅勒荆道:“王爷命小王爷彻查那支从瞭塔射出的十字巨弩箭是何人所为。”梅勒荆的手匿在袖袍里不自觉的颤动。
安子羣沉声应道:“是,我定将那放暗箭的凶手揪出来!”林飞笑意铺面点头,“好,我会回复与王爷。”
梅勒荆随安子羣回到房内立即将门掩上,抬手抹掉额前的冷汗再不能伪装淡定,面露慌张着急的问安子羣:“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安子羣坐下倒了杯茶啜了口悠悠的问道:“什么怎么办?”梅勒荆赶紧走到安子羣面前两手相搓紧张的说道:“小王爷哟,王爷可是让你彻查此事,王爷向来一言九鼎说了就必须做,错了就必须惩处,若是我被揪出定是死定了。”
安子羣放下茶杯道:“舅舅莫要紧张,只是你这做得实在太明显了,瞭塔是一直架有一把巨弩车,可是射出的箭目标太明显,我有让你这么做吗。”
“是舅舅愚钝,可是舅舅还不是一心为你吗,子羣你想想,王爷如今对那罪子如此之好,那罪子哪天重权在握难保我们可以平安无事不是?你想想他以前被如此凌虐,换做是你你会不恨会不想报复?罢了罢了,舅舅亲自去向王爷请罪,大不了以死相谏!”
安子羣皱了皱眉:“谏什么?”
“子羣,你没看到吗,那罪子如今是将军,见你也不会再行跪礼,甚至方才还让你当众出丑。这些尚且不谈,可是你想想三年前,二王子不是他害死的吗,以前二王子可没少找他的茬,他还未有身份的时候就胆敢害死二王子,如今有了身份官职……子羣你明白吗,那人的眼里深不见底!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今日舅舅无论如何都要跟王爷进言,王爷这养的不是一条忠诚的狗,而是一只狼,嗜血的狼!”
梅勒荆说着就要出门,子羣伸手拦下道:“舅舅,你不要急,你说的我都知道。舅舅放心,父王聪明绝顶虽然大概知道是何人所为,不过既然交由我查此事说明父王看在母妃的份上有心放你一马。”安子羣沉下目光,恐怕亦是放我一马罢。
梅勒荆听后一颗不安的心稍稍稳定了下来:“那……”
“舅舅,若要他死,要么让他自己丢命要么就让他有罪,让法理不能容他,那就是皇帝也没办法救。舅舅我不是不明白你的苦心,但不能着急知道吗?”
子懿听到王爷传令来到中军大帐外时也被林飞拦了下来,林飞笑容满满道:“镇北将军好身手。”子懿身姿挺拔,却是微微低了头不语。林飞也不觉得尴尬嬉笑说道:“很少看到王爷这么火,你可得有心里准备啊。”子懿抬眸道:“多些林将军提醒。”
林飞上下看了下眼前少年的英姿道:“王爷还说了四公子擅自移帅权,领四十军棍后再来见他。”
军中执刑的大汉在营地空地搬来了刑凳。李斯瞿半路跃出拉着子懿说道:“怎么你立功又是有罚无赏?王爷最近不是挺疼爱你的吗?”然后李斯瞿猛的击掌暗恼道:“庞将军询问我当时的情况时我并未说你受伤!”主要是他与子懿归营后子懿便晕了过去,又赶着撤军没有时间仔细检查,所以他当时还未知道子懿腰背上有伤。
子懿浅笑道:“无碍,无须担心。”李斯瞿懒得劝这顽固的人只往中军帐疾步走去,边走边道:“安子懿你等着我去与王爷说。”子懿并不拉李斯瞿,因为知道他去了也进不了帐,更何况这顿打是肯定的,他确实擅自移交军权,四十军棍……大错误小惩罚他还有什么不满?
子懿解甲伏在了刑凳上,说得是简单的,可是军棍落下多少都是震得后腰并未愈合的伤口尽数开裂。阳光下血液将黑衫浸湿,在黑色的粗布上濡出一块块亮斑来。执刑的军汉见得多了即便是黑衣也明白这是染了血,可是王爷说了四十军棍他们又怎么可能从轻,心里只能暗叹这将军倒是倔强硬骨,一声不吭。
四十军棍不多也不少,难捱也捱了下来。打完子懿脸上的血色褪尽,脸颊苍白,冷汗淋漓,手臂撑着刑凳缓缓站了起来道了声“麻烦了”便往军中大帐走去,只留两个抱着刑棍的执行军汉一边发愣,这人还能自个走难道没有痛觉吗?
守在帐外的林飞看到子懿行走并不十分流利好心替他挑开帐帘,子懿道了谢微微躬身入了帐内。
安晟坐在桌案前不停揉着额角,子懿缓步行至安晟面前恭敬的屈膝跪下,微微垂首,额前的碎发将他的脸颊隐了起来。虽然克制了颤抖子懿的声线却显得有些虚弱:“子懿拜见王爷。”
安晟负手站起俯视着埋头跪地的子懿,方才那一幕不停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让他烦躁头痛。努力压制情绪安晟平静的问道:“你为何不躲身后的箭矢?”
子懿眨了下眼睛,睫毛随之翕动,模样乖顺:“子懿有把握避开要害……这是个机会。”
安晟一挑眉:“所以受伤在所不惜?”
子懿思索后语调带着些许疑惑:“只是受伤换黄责一命不值得吗?”
安晟重重的吸了口气,子懿这话犹如重锤击在他的心上也更是火上浇油,若是被那箭射中岂是普通的受伤?即便避开要害,那也会是贯胸的重伤,甚至可以丢命!“在你眼里,只要不是伤到要害就没有事……”安晟顿了顿闭上眼复又睁开沉声确认道:“是吗?”
子懿并不明白安晟问的是什么意思,以往只要不死哪一次受伤不是无所谓?再重的伤他不也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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