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子懿身边的时候李斯瞿还朝子懿使了眼色,子懿怎会不明白李斯瞿在帮他,浅笑颔首作为回谢,可眼中的青芒锐利,即使不帮他亦会摆平卫袭。
第65章
安晟治军甚严,大多数人对安子懿这件事心里不服也无可奈何无法反对,只得变相的找茬。比如在子懿的饭菜里多加盐还顺带添些野辣椒,茶水里会添加些与医官要来苦得不行的黄连,子懿胃并不是很好,却也不曾发怒,他明白那些人也只能从这搞些小手段罢了。
子懿听着帐外那两个后营的军士窃窃私语,“你到底有没有让那些火头营的人特意安排伙食啊?”“有啊。”“有?有这个罪人还这么淡定全收了?”子懿喝着苦得不行的茶水苦笑,他在王府里的时候比这都要惨多了,这根本就不算事。
七杀营里的将士都觉得这人肯定是个软柿子,觉得这种毫无功勋的人平白当了大将不过是仗了王爷的势,营里的一些将士就越发胆子就大了起来。一个将士不小心嘀咕了句王爷瞎了眼找这种人当七杀主将,立即被子懿罚了四十军棍,大伙竟不知这镇北将军的耳朵竟是如此灵敏。这会大伙不敢乱说话了,营地里的流言蜚语也就消停了,但众属心底里到底还是不服的。
不服也没办法,时间紧迫,行军很赶,大军冒雨前进,途中更是马不卸鞍人不卸甲。大军在三日后抵达了燕地北处的言城,此时言城中已聚集了十万旧燕零兵,势头不小。
北方雨少,地面干燥。安子懿手执银枪立马于城前,城楼上是燕国旧将闫成。其他将士不清楚城楼下军阵前的是谁他却是清楚,那是景苒公主的儿子,南夏的罪子。可如今他战甲擐身,身姿潇洒哪里像罪子的样子,分明就是一名大将。闫成压下请求出战的将领,他虽然没有与安子懿正面交过手没有看他打过什么仗,可是他邙城被夺,那支惊吓他坐骑的箭矢,助细作破云岩关城门,在宁城交战看他一骑当千,在樊在武死后独自领兵,夏国大军后方起骚动时还能镇定的命大军继续推进,甚至关键时刻亦知撤退,最后还单枪匹马独自冲阵救人,闫成不得不佩服这个小娃。别人不放在眼里,他却放在心里,就怕有朝一日与其为敌能多些了解好破敌。
城楼下夏国将士叫嚣着对战,闫成却打算避而不战,躲于深沟高垒中。他们只要拖,拖到三国群攻夏国便赢了。闫成摆手,“不战,守。谁敢擅自出城斩!”
言城不战夏军只能攻城,只是闫成死守一时难以攻下,这一打就耗了大半个月。卫袭可是不爽了,偏偏王爷居然不管,放手让那个安子懿来,军中许多将士本是看着王爷的脸面压制下来的,此刻已是按耐不住了,众将在中军大帐内愤懑不平却又不敢表态,每个人都憋得脸色难看。
这大半个月裴振已将东南面的小势力全清剿了,早已赶来与大军汇合了,他俩与林飞庞松都是安晟的家将旧部,心里虽犯嘀咕却也是未曾说话。
卫袭却是忍不住了,出列愤道:“王爷,安子懿领兵久攻言城不下,是不是该换人了!”
安晟与众将看向安子懿,子懿面色不改,表情淡然,他知道王爷不插手是有意让他立军功积军威,他不会失败的。
安晟思忖着道:“安子懿你还是说说罢。”虽然他信任子懿但不能乱了军心。
子懿恭敬出列道:“末将围城半月,城中已缺粮,我军连日分兵车轮战,不分昼夜没有规律的攻城。燕军处于被动守城,且城中将士时刻处于高度警惕的状态下早已疲惫不堪,城亦被我军围死,不久敌军便会溃乏。”
“镇北将军,恕我直言,把城中十万敌军逼急了不妥吧?”庞松忍不住道,如此这般逼出来的岂不都是敢死之士?一支视死如归的大军他们会很难打这场仗。
卫袭则冷哼道:“怕是急着阵前立功吧,这十几日的连续攻城,我们损失也不小。兔子急了都会咬人,若是逼敌军出城决一死战的话,我们就是杀敌一万自损八千的做法!”
安子懿并没有看向庞松卫袭,只侧了双目道:“不会。”
夜黑无风静如水,安子懿开始派曾经是燕军的士兵在言城外用叶子吹燕国的民间小曲,怎么吹不管,只要求怎么哀戚婉转怎么来。白天则继续攻城,且越攻越猛烈。言城中已经断粮数日,子懿便派人将一石石的粮食堆满粮车,命人推来言城外。
城楼上的闫成一看,大惊失色,一拍大腿暗道:完了!
安子懿卸下铠甲和兵器,立于言城外,朗声道:“大伙且听我一言,燕国已亡,不要再负隅顽抗做无谓的牺牲。即将立秋,家中的亩田无人收,父母妻儿无人照顾,为了一个穷兵黩武已亡国家战死值得吗?即便你们守住了言城,三国袭夏,难道你们就能复国了?”城楼上的士兵面面相觑,这几日他们总能听到那燕国民间小曲的调调,饥饿,疼痛,思情让他们眼眸中都含了雾气。
子懿转了腔调,温和低沉的声音如一汪温泉流入言城内:“夏国君主开明,减赋税,省刑罚,开沟渠,选贤能,轻徭役,归夏便有粮可食有居可安。”
城中百姓开始骚动,军心已然动摇,闫成怒火冲冲,弯弓搭箭瞄准了子懿的心口,子懿微眯着浓黑的双目,眸中映着的是城楼上那箭矢倏闪的寒光。闫成一旁的将士早已动摇,夏国大将若死在他们手里即便他们想献城请降也得付出代价,于是便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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