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母亲对自己说的最後一句话,之後林皓羽就眼睁睁地看著对方带著微笑自尽在了父亲的坟前,不管他扑在母亲身上怎麽哭喊怎麽哀求,对方再也不肯睁开眼看看自己,再也不肯伸开双臂抱抱自己。
林皓羽一下就从梦中惊醒了过来。
梦中那种失去至亲至爱的痛楚鲜明得让他感到一阵心悸,林皓羽忍不住抱了抱自己的双臂,然後又往院子里走了去。
推开那扇关著青君的房门,林皓羽看到对方仍保持著四肢大开的姿势躺在青竹床上,青君胸部和腹部漂亮的肌肉线条正随著每一次呼吸而缓慢地起伏著。
林皓羽忽然觉得自己松了口气,他悄然接近了青君,然後静静地看著对方,最後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对方被口枷分开的唇瓣。
那里柔软和饱满,摸上去似乎还能感到对方骨子里的温柔。
突然,青君猛地睁开了眼,他的胸腹部的起伏也变得剧烈。
“呜!”青君冷冷地看著林皓羽,咬紧了嘴里那根铁棍,冲他发出了一声警告的怒吼。
“师尊,别怕。我不是来伤害你的。”
尽管青君在林皓羽面前表现得凶悍,但是林皓羽却从对方那双目光慌乱的眼里看到了一丝对自己的畏惧以及软弱。
他苦笑了一声,替青君打开了口枷,然後在对方试图咬到自己之时迅速抽开了手指。
“你到底要干嘛?!”青君皱了皱眉,沈声对行为古怪的林皓羽问道。
林皓羽没有回答青君,他站起身走到了窗边,然後推开了一直尘封的窗户,让一缕阳光照进了这间阴暗的屋子。
“师尊,我想过了,你害死我的父母,还害死那麽多无辜的人,你是要遭报应的。”
“是啊!本座最大的报应就是收了你这只白眼狼!”青君冷笑一声,仅剩的三根尾巴竟变得有些僵直,这也是他愤怒到难以抑制之时的表现。
“或许是吧。但是不管如何,你也算吃够苦头,以後,我不想再伤害你,但是我也绝不会放走你。你就安心在这里好好地为自己所犯下的恶行思过吧。”林皓羽说这些话的时候并不敢回头去看一眼青君,然而这的确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甚至,他还想以後的岁月还那麽长,或许有朝一日自己可以原谅青君,青君也能重新接纳自己也说不定。
“思过?哈哈哈哈!本座最大的过错就是没有把你们全家斩草除根,留了你这个小畜牲来祸害我自己!”
青君狂笑了起来,言语里充满了愤怒与懊悔。
林皓羽双目一睁,当即便感到一股血气上涌,若说当初他捕到青君之後对方若肯老实认个错,或许自己也不会对他那麽残忍,可这个魔尊在得知自己是林非尘的儿子之後竟敢嘲弄自己,更把自己的父亲母亲痛骂得一文不值,这叫他如何还能念及丝毫师徒旧情。
林皓羽猛地转过身,他看到青君正仰起头望著自己,对方屁股後面使劲摇动的三根尾巴竟是如此开心。
激怒自己,对方就真地这麽开心吗?!
“呵,你现在也就嘴上这点本事了。师尊这是要逼我对你使用禁声之术吗?!”
“你敢!”
青君怒目以对,摇动的尾巴也再次变得僵直,是啊,林皓羽说得对,他整日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方,若是连声音也被剥夺了,那岂不连一点乐趣也寻不到了。
“你且试试我敢不敢?!我连你的皮都敢扒,我还有什麽不敢的?!”
“逆徒,你有本事再扒本座一张皮岂不更好!你这小畜牲,小王八蛋!”青君怒上心头,当即斥骂不已。
林皓羽是真被青君那冥顽不灵的模样气到了,他一手掐住青君的下巴将对方的头往下摁住,一手在虚空中结出一个法印,指尖也闪烁出了点点金芒,林皓羽借著指尖这点金芒在青君的脖子上密密地写下了一圈字符,双唇轻轻一动,那道金色的字圈随即闪亮了一下,之前一直骂骂咧咧的青君则在这一刻彻底失去了任何言语能力。
失去了声音连骂骂这个逆徒也做不到了。
青君心里到底有多痛苦,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懊恼地看了眼林皓羽,倦怠地闭上了那双华光流滟金眸。
看见青君这副消沈的日子,林皓羽也微微吃了一惊,他松开自己摁住青君的手,然後又摸了摸对方脖子上那圈金色的符文。
“……师尊,你冷静一下。我也冷静一下。”
林皓羽不敢再在这间屋子里继续呆下去,他心中那对青君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恨实在太过纠结,以至於每次他只能以伤害对方来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
再这麽下去,总有一天自己会被心魔所吞噬吧。
林皓羽苦笑了一声,背负著双手缓缓离开了关押著青君的西厢。
步入院子里,听到外面清泉流泻的清脆声响,看到小道旁翠色欲滴的大片竹林,林皓羽的心方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这里是虚境,若说是他的法力幻化出来的地方倒也不对,这里其实早在数百年前就存在於碧岘山中了,准确的说,这是由青君一手创造的世外桃源,而他不过是在青君失却功体法力後以自己的法力让这个世外桃源可以继续维持下去而已。
百年前,青君就经常独自来到这里闭关修炼,林皓羽一度以为对方在虚境里藏了什麽好东西,後来在他彻底获得青君信任之後,他也被带到了这个地方,这时林皓羽才发现这里原来如此朴素温馨,全然不像是一个魔尊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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