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盼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戏谑,冷淡,他说:“当然不是。”
“我忘不了你,”严洲莹说,“快十年了,我都忘不了你。”
顾盼坐在床边,微微仰着头,他点着一根烟,却没有放在嘴边,香烟在指间缓慢地燃烧着,星火忽明忽灭。
“请你离开。”他说。
“如果我说不呢。”
顾盼慢慢垂下头来,看着半蹲在自己身前的这个女人,姣好的容颜,半漏出的sū_xiōng,和她浑身散发出的yù_wàng的气息,这些大多数男人都渴望的东西,却都叫他作呕。
他捏住她的下颚,微微倾身。
“我从未厌恶一个人到如此地步,恭喜你。”
在顾盼的注视下,严洲莹没有露出丝毫的怯意,她甚至骄傲的笑起来:“我跟了小野寺男。”
“我知道。”
“所以,”严洲莹的手抚上顾盼捏住自己的下颚的手,说,“如今的局势,谁高谁低,是说不清的。”
顾盼松开手,眯眼看着严洲莹:“你想说什么?”
严洲莹的膝盖下沉,从半蹲的姿势,变成朝顾盼跪着的姿势,她说:“我并不愿用身份压你,今天这个房间里,有的只是两个孤单而充满yù_wàng的普通男女。顾盼……”
她仰头看着他,手抚上他的大腿,说:“我爱你,我一直爱着的,只有你。”
“我果然是老了,”从居酒屋走出来,简苏笑着说,他摸了摸后脑勺,“罗德,刚才我说的那些你别记在心上,随口说说的哈哈。”
两个人在月色下慢慢的走着,已经很晚了,有着缓缓坡度的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偶有虫鸣声在小路两边的树丛里“吱吱”叫着,反衬着罗德的默然无语。
罗德的房间在顾盼订的房间的对面,一路上两个人都各怀心事,一直到走进旅馆走廊,罗德才突然之间拉扯了一下简苏的手臂。
“嗯?”简苏回头。
“你只是害怕,但不代表必须放弃,我不希望将来从你的口中听到‘如果当初’四个字。简苏,也许你可以做到。”
简苏看着他,有些愣神。
罗德朝他笑了一下,又鼓气似的拍了拍他的胳膊,这才走进房间,关了门。
也许……我可以做到么?
简苏摸着自己的胸口,转身,看着面前这个房间的门把手,有些困惑的皱了皱眉头。
简苏开门走了进去。
走了两步,然后站住了脚。
如果当初,他想,如果当初他没有走进这个房间,如果……如果他没有答应顾盼和他一起来箱根,如果……
就不会看到。
严洲莹跪在只在腰间围了浴巾的顾盼身前,双手抚上对方的大腿,她肩上的一根吊带松松垮垮的顺着肩部滑落下来,正媚眼如丝地望着面前的这个人。顾盼亦府头望着她,只是被垂下的刘海挡住了眼睛。
听到了有人进来的动静,严洲莹扭头,看见是简苏之后,抿嘴笑了声:“真是巧了。”
简苏的目光落在顾盼脸上,顾盼却没有看他。
“出去。”顾盼说。
简苏的脑袋里“轰”的一声,他有些恍惚地眨着眼睛。
“出去!”顾盼拔高了声音。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回想那一刻,简苏佩服自己至极,他不知道如果这一幕重来,他是否还能像那天一样,表现的那样淡定冷静。
“好。”他说,仿佛他是一个听话的机器。
走了出去,还不忘带上门,关门的时候,简苏听见严洲莹说:“看起来,你似乎没有像发布会那天表现的那样喜欢你这个小情人。”
顾盼的声音一丝起伏也无。
“我与他,本来就是假的。”
就是,本来就是假的。
简苏的脸色有些苍白,他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仰起头,连带着后脑勺也一起贴上冰凉的墙壁。夏至的夜里,寒意顺着脑髓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去,他只是觉得一切都太讽刺了,实实在在的太讽刺了。
你要的疯狂,我给不起,我要的实际,呵,终究是得不到。
与其此时心里面刀割一般的失望难过,倒不如之前就不抱希望,也许还会好受些。
房门关上了,屋里又重新剩下顾盼和严洲莹两人,严洲莹回望着自己面前这个面容俊美的男人,在简苏离开之后,露出胜利者一般的微笑。
“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弱小自卑的女孩子了,”她说,“顾盼,从当年在学校里你照顾我开始,我就喜欢你了,我和那么多大佬在一起,全都不是真心的,我只喜欢你一个!不仅仅是这样,顾盼,我爱你!”
顾盼手指间的烟慢慢燃到了尽头,热意熏得那块皮肤隐隐的发烫,他默然不语,回身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
“顾盼,回到我身边来,我们在一起,我会带给你无限的刺激和欢乐,那些你敢想或不敢想的……”
严洲莹口中喃喃的说着,目光顺着顾盼的眼睛,鼻梁,一路滑到嘴唇上,她蛇一样的倾身上前,扬起下巴,迎着便想吻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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