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一直看着简苏离开的背影,她抱着手臂,稍显紧身的吊带连衣裙勾勒出她身材的线条,那是一个任何人,包括女人,都不得不承认称赞的完美身材。
直到简苏二人消失在了街边的拐角处,她才眨了下眼睛,把一缕头发别到了耳朵后面,转过身来,朝旅馆里走去。高跟鞋踏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她带着些兴奋、带着些愉悦地听着这个脚步声,仿佛这是某种倒计时的滴答声。
在其中一间房间的门口停下脚步,转身,她嘴角含着一抹艳丽自信的微笑。
敲门。
等的时间并不长,门内传来光着脚走路的声音。
“咔嗒——”
门开了。
看见对方第一眼的时候,彼此都没有说话,空气渐渐凝结成一种压抑的对峙状态。女人毫不客气的上下打量着顾盼,目光里没有一丝矜持,她觉得很满意,此时顾盼身上的唯一遮挡物,只有围在腰间的浴巾,而其他地方正毫无保留的呈现在她的眼前。
顾盼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女人闻了闻,空气中都是猎物身上清爽的男性气息。
“顾盼……”
她只喊了一声,便上前一步抱住了他,高跟鞋向后一蹬,关上了门。
简苏和罗德走得不远,出了旅馆,街角就有一个亮着光的一个人营运的居酒屋。简苏不会点单,罗德便帮他点了烤鸡、一些关东煮,和日本酒。
日本酒不辣,比起中国的老白干什么的,那是差远了。但这种酒入口,有淡淡的怡然的甜味,在这样晚春的时节看花赏月畅饮,简苏觉得,自己也算是附庸风雅了一回。
“罗德,我问你,”喝了几杯之后,简苏终于不再两个字两个字地往外冒词,“我和顾盼的这场戏,什么时候可以演完?”
罗德诧异:“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简苏困倦似的揉了揉眼睛:“我又不是演员,天天做戏,太累了。”
沉默了一会儿,罗德放下手中的酒杯,说:“总得等《风语》拍完了,找个契机,说你们性格不合,便分手了。”
听完这句话,简苏这边也是良久没有言语,罗德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有时候觉得明星也挺可怜的,”简苏盯着居酒屋的红灯笼,突然说,语气淡淡的,很不像平时的他,“感情本来就是私人的事情,却因为顶着一个‘明星’的身份,好笑似的要给观众一个交代。和什么人谈了,为什么谈,为什么分……弄得观众都以为,好像明星日常的生活都跟拍戏一样,有那么多跌宕起伏,其实不过也就是那样……”
“简苏,”这番话听得罗德有些慎得慌,他晃晃简苏的肩,“你还好吧?”
“啊?怎么了,我没事。”
“我总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有吗?”简苏摊手,微笑,“没有没有,你多想了。”
罗德的脸朝他稍微逼近了一些:“你是不是……”
简苏呆了一下,拿起酒杯来浅浅啜了一口,目光闪躲着,语气里竟有些不耐烦:“都说了你多想了。”
听他这么说,罗德有些惊讶的怔住了,因为他看得出来,简苏的确不懂得演戏,而在久处于娱乐圈的他的眼中,对方的这番表现,简直比直接承认还要明显。
但他并没有戳破这点,罗德坐直了身子,收回目光,食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着。
“其实我也不知道。”
忽然之间,简苏说,很颓然的语气。
“我真的一直不知道,罗德,”简苏看着酒杯中自己的倒影,“两个gay之间,会有纯洁的友谊么?”
一开始,顾盼没有动,但是下一秒,他重重地推开了那女人。
他的眉宇间有发狠的味道,眼神凌厉的像一把小刀,深深地刮在女人的脸上。
“严洲莹!”他几乎是从牙缝间狠狠的挤出这个名字来。
“会有的。”罗德说。
简苏看着他。
“你和司马住在一个房子里那么久,又都是单身,你们曾经想过在一起么?”罗德问。
简苏摇头。
“为什么?”
“他知道我的所有缺点,我的坏脾气,我的懒惰,还有……我的年龄。同样的,我也这么了解他。两个对彼此都知根知底的人,没有了那份朦胧的神秘感,便很难产生爱情,所以我们,只是朋友。”
“这就是了,”罗德说,“那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我担心,是因为我知道……顾盼和司马不一样。”
“你喜欢他?”
简苏的手瞬间握紧了酒杯,这就是他一直没有勇气去面对的问题,他的眸子里有转瞬而逝的冲动,但是下一刻,那小小的情绪消失得无声无息。
“重要么?”简苏问。
“不重要么?”罗德反问。
简苏眼神有些黯淡看着前方,没有焦距:“从接受自己是个gay的时候,我也同时做好了接受任何结局的准备,两个男人之间,要么是短暂的疯狂,要么是执手一生的坚定。我的年龄已经不小了,前者已经是玩不动了,而后者,要承受太大的压力,太多的实际,但这却是我想要的。”
“你对顾盼没有信心?”
“不,”简苏摇头,“只是恐慌,我对我们两个,都没有信心。”
罗德想起来,漫天新闻都是顾盼与简苏接吻的那张照片的那天,19楼的落地窗边,自己问他:“你和那个简苏,是认真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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