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上也不该怂恿家姐。。。哎。。。”周容无奈得摇了摇头,“总之,这次是给皇上害苦了。”
“朕觉得这样挺好,一来你能光明正大得天天往宫里跑,二来你也是到了年纪成家,不然别说皇後,就是朕都觉得愧对周老将军在天之灵。”
“也罢,你们个个都拿爹来压我,我还能说什麽。”周容认命得叹了口气,懒得和皇上再拌嘴,转而肃容敛声说,“皇上,我已派人去查证过,庞安身边的亲信的确到了善水城,只是到现在为止,他仍旧没有和朝廷里任何官员私下接触过。不过,好象他在定平关停留过三日。”
“定平关?”仁宗帝沈思道,“驻守定平关的是程老将军,更何况还有朕的三千虎贲军驻扎在那里,应该不会有问题。”
“一粒老鼠屎可以坏了一锅粥。既然定平关有四十万大军也难保不出一两个叛徒。一旦有了内奸,从蓬莱关到定平关,再到朝廷内部,这一条线连起来那可不是闹著玩儿的。”
“的确,所以最重要的是牵出朝廷内部的主谋之人,不除他难消朕心头那根刺。”
“皇上放心,暗阁一定尽力为皇上解忧。”
“周容,朕发觉你果真没小时候可爱了,一板一眼的真是严肃无趣”
“皇上要趣还不容易?待微臣找家姐商量下。”周容作势就要起身出门。
“哎,朕收回前头那句还不行?”仁宗帝急忙转移话题,问道,“你之前说的人可送到仇侍郎那了?”
“皇上放心,前几日就送去了。”周容这才想到送了千瑶给仇青已经足足五日了,为防仇青怀疑,他故意一直不去打探千瑶的消息,也不知道现在的千瑶在仇家,又会是一番怎样的光景呢?
想到千瑶离开前那双欲说还休,好象委屈不得了的表情,周容心里顿时软绵绵的,象捞不到底的深海,说不出个什麽形状。
出了皇宫,周容立刻叫来了周允吩咐,说可以让在仇家卧底的暗子与千瑶牵上线了。
一来一回不过半日,到了傍晚周容正在书房里琢磨定平关的人力布置上的蛛丝马迹,周允终於进了屋回报说千瑶那头联系上了,目前尚未探得任何消息。
周容随口应了声,挥了手刚想让周允退下去,却突然又开了口“千瑶如何?”
“回少爷,据暗子回报,仇青前日刚寻了大夫来给千瑶治病,说是。。。”周允抬起头悄悄扫了眼周容沈静的表情,停顿了下继续道,“说是因为仇青夜里下手太重,千瑶少爷熬不住昏死过去。不过大夫有给开药调理,身上的伤也都抹了最上等的药膏,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现在就还有点低烧在身。”
周容寒下脸,瞬间眯起一双眼,又在下一刻叟然睁开,只见他将双手背於身後,来回走了两步,才问,“那千瑶有没有说什麽?”
“有。”周允清了清喉咙回禀,“暗子说,千瑶公子托他传话儿给少爷,但是,他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
“千瑶公子说,‘回去告诉爷,答应了爷的事千瑶一定会做到,万一真死在仇青的床上,只希望少爷也记得当初答应了千瑶的话,接了千瑶的尸首回来。’”
一笑一尘缘 第十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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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回
大红的喜堂,俊俏的新郎倌儿正牵著绸缎红花的一头,而另一头,系著的就是他将要相伴一生的新娘子。
那一片红惹眼的热闹,轧进了眼里,戳进了心里,染进了骨髓里,仿佛随时随地能让人窒息。
千瑶只觉得自己的一双手都快要拧断了,却阻隔不了媒婆那高亢尖亮的喜声。
一拜天地。
他看到周容扬起的笑,温柔如初,见不著真。
二拜高堂。
他想到周容牵著他的温度,暖暖洋洋,愣将一季冬化春。
夫妻对拜。
他笑了,笑自己痴痴傻傻的直著,到了这步田地,还在飞蛾扑火。
忽然仇青捏了捏他的手,小声凑他耳边说“听说周容答应了新娘子要散了家里的女妾男宠,我想明日儿趁这机会向他要了你的卖身契,让你真真正正成为我的人。至於爹那头你放心,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他老人家也不介意我收你入房。好瑶儿,等挑个日子,我们也办一办,恩?”
千瑶挪开放在周容身上的视线,转头看向仇青,迷惘著歪著脑袋,却突然咧开嘴笑了。
其实,自那次他昏迷後,仇青对他到真是好了不少,虽然下手还是没轻没重的,常使他第二日满身污青,下不得床,但至少是心疼他也宠著他。千瑶想,要不是这样,自己怎能轻易套得仇青的话?
仇青错,错在将他千瑶当了真,错在低估了周容在千瑶心里的分量。
都说婊子无情,仇青也以为千瑶与周容不过一场主顾,又或者,他觉得自己的真心撼动了千瑶。
却不知,千瑶的心早在那场风花雪月造就的温柔假象里给了周容一人,拿不回更毁不去,生生如剜下,血淋淋疼痛著,只为周容一人跳动。
那是他的情,最初也是最终,一股脑儿到底,不晓得何时才能完结。
“好,可是,我可不要穿红裙儿,我是男的,也是穿喜袍的。”千瑶点了点头,又将视线挪回新娘子的红头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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