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砚低下头柔声问:“书墨,怎么了?”
莫沾衣也凑过来体贴地问:“你是不是饿了?”
“没有。”书墨红着眼睛道:“砚哥,咱们回房吧。”
“好。”
“他为什么哭?”二师兄困惑:“我完全不明白。”
三师兄附和:“他小时候吃一个馒头能哭出一碗汤来,他哭还需要理由。”
“三师兄。”莫沾衣凑过来:“你认识小时候的书墨?”
“哈哈,当然不认识,我瞎说的。”
莫沾衣扮了个鬼脸:“骗人。我去问师父。”
“你一问,师父肯定会揍你的。”
“我才不信。”
几个师兄弟吵了会嘴,莫沾衣道:“大师兄怎么没来?”
“上次大师兄没看住咱们,破了师父的规矩,被师父罚去面壁半年,现在只刚起了个头。”
莫沾衣愧疚万分:“都是我害了大师兄,害了你们。你们被轻舟抓下山,一定吃了很多苦吧。我有好好求他,让他给你们弄好吃的,也不知他给了没有,你们有饿着么?”
二师兄爽朗笑道:“他给了。”
“那就好。”总算说话算话了一次。
二师兄接着说道:“岂止是肉,他的喜宴真是奢侈,我们才几个人,他给分了两桌,每桌都十八道菜,馒头米饭酒水管够。我们都喝了个半醉,晚上回去的时候,贺家公子还让我们带了不少鸡鸭鱼肉走。”
“喜宴?”莫沾衣头晕。
“对啊。”三师兄问:“说起来,那天还没进杭州城,贺家公子就不跟我们计较了。多亏你跟他对脾气,他想跟你成朋友,才会放过并且招待我们。你可享受了,贺家公子说带你去主院吃喜酒,我们都是在侧院,吃的已经是美味佳肴了。你在正院是不是吃的更好,贺家公子的新娘子漂不漂亮?”
“那个。”莫沾衣晕的厉害。“两个师兄的意思是,你们吃了轻舟的喜宴,然后当天晚上就回去了?”
“对啊。他说留你住一段时间,我们看人多,也就没跟你告别。”
莫沾衣大怒:“他说我住一段时间,你们就相信了。还吃了喜宴,你们气死我了,贺轻舟气死我了,我也要气死我了。总之,你们谁都不要理我了。”
40、别扭
“您有话对晚辈讲?”贺轻舟跟着桃花老头进了后院。
“小墨是你家的仆人?”
贺轻舟垂眸掩饰疑惑,反问道:“前辈因何有此问?”
“问问怎么了?”桃花老头愤怒道。
贺轻舟忙解释:“没,您尽管问。他是我的贴身小厮。”
“什么时候到你家的,你欺负他没有,平时吃穿好么,那个书砚是哪里蹦出来的,他跟小墨是什么关系?”
“请容晚辈一一作答。”果然是认识书墨的么?“书墨还是五六岁的时候,在杭州城南城门要饭,书砚是贺家的家生子,出去采买的时候,见到书墨,看他奄奄一息,便救了他一命,养他到现在。”
为了怕桃花老头一时兴起要把书墨带走,贺轻舟撒了谎。书砚捡到书墨的时候,书墨并没有快濒临死亡,只是有些惨罢了。
“书砚是个好孩子。”桃花老头感激道。
贺轻舟见桃花老头不说话了,只好主动追问:“您认识书墨?”
“啊,认识啊,这不在山上住了两天么?哈哈哈。”
撒谎可以别这么拙劣么?听的人很费劲啊。
*
贺轻舟从后院出来,天色已经大亮。前院只有一个人在井边洗脸,贺轻舟环视一圈,问道:“沾衣呢?”
“小衣闹脾气呢。”二师兄憨厚一笑:“这段时间,小衣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贺家公子你多担待他啊。”
“在哪闹呢?”不是说不喜欢别人喊他“小衣”么,亏得自己还注意着为他改口了呢。不让自己叫,意思是自己不配叫他“小衣”么?找死。
二师兄道:“哦,三师兄看他气的不行,就带他去城里吃早饭了,他这人,好哄,给个馒头就笑了。”
丢人,怎么着也得是个绿豆糕吧。贺轻舟心里早翻了天,面上仍是温文尔雅,问清了方向,拜别二师兄,匆匆去追。
这边,莫沾衣正闹脾气,被三师兄摁在某个粥摊,拿肉包子诱惑。“肉包子里头可都是肉,是猪肉,家猪的肉可肥了,香着呢。”
“我不吃,你别理我。”
“小衣,你脾气变大了啊。跟师兄说说,到底谁惹你生气了,怎么就恼了呢?”
“莫沾衣。”贺轻舟凑过去,冷冷地喊。
莫沾衣将手上的肉包子狠狠丢向贺轻舟。后者轻而易举接住,拉着脸拎起来莫沾衣:“刚拉完肚子又想拉是不是?”还敢吃街上的东西,都被他给宠坏了。
三师兄见势头不对,陪笑道:“贺家公子怎么了这是,先放下小衣,别跟拎小狗似的。”
“呜……”三师兄这么一说,莫沾衣得到启发,回头张嘴咬在贺轻舟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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