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芳收回心思,微微摇了摇头。
慕容白却不放过他脸上一点点的动静,看他面色异样,知道让他夹在水仙教和尚书府中间实在太过为难,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无妨,日后若是想起什么再说罢。我只是担心,王大人被一些来路不明之人利用……”见王元芳面色越来越难看,慕容白急忙转口道:“好了,还是先告诉我左使的情况如何罢。”
听到贺小梅的名字,王元芳脑中又浮现出地牢里贺小梅浑身带血瘫倒在墙角的画面,忍不住心头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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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牢,”元芳终于开口,“有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男人,奇怪的是他长着一张小孩的脸,却生了一头白发,行事更不似一个孩童。他、他……我们谁都没有见过他出手,却都觉得,他一定是个难缠的人物。”
“没见过他出手?”慕容白拧眉,“我还听说,你们去救左使时,他们正给左使下毒?”
“对。当时他们正在给小梅灌药,我们本来都以为小梅已经中毒,”顿了顿,元芳笑起来,“不过小梅聪明,佯装挣扎不济喝下□□,实则竭力把毒全都锁在喉中,并没咽下。”
慕容白偏头:“为何要装?”
元芳手里扇子一转,迎风笑道:“这便是小梅的聪明之处。副教主应该知道,小梅会医术。他至少能分辨那毒是否致命,而据他观察,那药并非令人肠穿肚烂的剧毒。小梅推测,那可能是令人失去自我的‘mí_hún_yào’……所以,小梅想装作已经中毒来查明真相。”
慕容白听罢,不由得对屋子里躺着的贺小梅刮目相看。“也就是说,只要等龚罄冬回来,便可确定那到底是什么毒。”
王元芳点头,又道:“只是不知少主和龚罄冬现在如何了。据你所说,邓伯应该也没有找到他们,但右使已经找了整整一夜也还没找到,只怕……只怕……”越说到后来元芳越说不下去,又摇着扇子自言自语道:“吉人自有天相,少主那么单纯的人,当福大命大才是。”
慕容白也点了点头,一时无话。
元芳不知想到什么,忽道:“我一直有件事不明白,副教主可否为我解答一二?”
慕容白转头,“你说。”
元芳合了扇子握在手心,“当初教主为什么会让你来做副教主?身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之一慕容家的后人,你又为何会来水仙教?”
慕容白思量半刻,道:“实不相瞒,我本无心再参与江湖之事,但为着我一个未完成的心愿,教主答应以圣水仙作交换,让我三年内将水仙教发展成江湖第一大派。至于教主为何如此信任于我……”慕容白意味不明地一笑,“大约是因为我慕容世家的名声罢。”
元芳听他言语间尽是诚恳,渐渐也就卸下了防备之心。但元芳心里终究还是觉得,晋磊才该是坐上这个位置的人,毕竟教主常年不在教中,这么多年来都是晋磊操持着教中事务,常常忙得夜不能眠,后来李马入教,晋磊才有了点时间休息。lùn_gōng劳论苦劳,元芳都替晋磊不值。
如今晋磊非要亲自带人找少主,教里也就剩慕容白主持大局了,元芳自然不能完全放心。
不过听上去,教主对慕容白也算委以重任,不如就静观其变,等着看慕容白到底有多大能耐好了。
两人一路上又聊了些其他事宜,走走停停眼看快要走回小梅屋子。慕容白忽然又道:“元芳,其实我明白你想保全正义的想法,但毕竟事关教中生死,想必你也不希望小梅的伤白受。所以,我想请你帮助我们,里应外合将真正的赃银运出来。但你放心,我们只要把赃银送到目的地,销毁走镖凭据,再之后尚书府也可第一时间抓捕张世冲,到时人赃并获岂不更好?”
元芳惊道:“赃银不是已经在泥土教找到了?”
“那是假的。”慕容白道,“真正的赃银,只怕在尚书府。我想小梅应该也是猜到这一点,才会亲自夜潜尚书府。”
元芳愣愣地点头,应道:“好。我明白了。”
说话间已经走到贺小梅门口,慕容白站定,微微一笑道:“那就好。事不宜迟,大概今晚便行动吧。”
元芳答应下来,行了个礼便转身进屋,慕容白自去享用早饭。
贺小梅本在房中用没受伤的左手翻看戏折子解闷,抬眼见元芳回来,又低回头去看戏文,边道:“都说了?”
元芳愕然,又看贺小梅仿佛知晓一切的神情,自嘲一笑道:“你早知道我们要说什么。”
贺小梅咂咂嘴,“我是说不动你,但你也不见得就是块冷冰冰的白玉。”手里牛皮纸又翻过一页,“少主和龚罄冬还没找到?”
元芳“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道:“今晚,我要回府了。”
贺小梅手上一顿,目光在那一行戏文上盯了许久,方才应道:“挺好的,什么时候回来?”
元芳垂下目光,手里不断摆弄着扇子,却不吭声。许久许久,久到贺小梅忍不住将目光移到他脸上,元芳方才往前踏出一步,从怀里拿出一个冰蓝色丝帕包裹着的物什递给贺小梅。
贺小梅愣愣地看了看面前的东西,又疑惑地瞧瞧元芳。元芳一手拿着东西,示意贺小梅用左手自己打开。等他一层层打开丝帕,却见里面包裹着的是十几支银镖和一把扇子。
“这……”贺小梅的长指慢慢抚过一支支光亮如新的银镖,拿起旁边横放的扇子,只见那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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